並不是在紅袖樓長大,而是三年前從別的地方來到紅袖樓落腳的。因為極善跳舞,在長安城還引起過轟動。名流才子競相追逐,緊接著就被華雄贖身,進入華府,成為十二姨娘。”
“也就是說,她來紅袖樓之前的所有經歷一片空白,甚至她是晉國人還是其他國人都不得而知?”
“是。即使是冷家,也沒查出來。臣正努力讓人尋找線索,但查到的可能性極低。”
冷凝霜抿了抿唇,陷入沉思。
白兔乜著眼,狐疑地問:“娘子,你為什麼會對一個小妾那麼感興趣?”
“她說她認識我,可我忘了在哪裡見過她。”
白兔愣了愣,皺起眉,拿起用於查訪來歷的畫像,仔細看了看,搖頭:
“不可能,你認識的人我也應該認得,我不認識這個女人。她一定在騙你,肯定在打什麼主意,一看就不像好人,好大的膽子!”
冷知秋滿頭黑線,怎麼總覺得這話裡一股子酸味?
“無妨,管她有什麼目的,只要能用就是好東西,先用一次再說。”冷凝霜沉吟了片刻,淡淡吩咐,“冷知秋,我有些事交代你去辦。”
“娘娘請說。”
冷凝霜對他仔細低語了一番,冷知秋先是顰眉愣了愣,繼而含笑應下,告退。
娘子篇 第三十七章 月桂殿深夜擒華雄
雲鶴正在製藥,一個很大的甕,架在火上,裡面顏色古怪的液體在咕嘟嘟地冒著泡泡。他拿了一根大竹棍,在沸騰的液體裡不停歇地翻攪,一邊攪一邊嘿嘿賊笑。
這娜是煉丹師,分明是邪惡的巫師準備報復社會。
濃重的氣味荼毒了鼻子,冷凝霜皺皺鼻樑,問:
“你有沒有能讓人功力盡失,和讓人瞬間昏厥的藥?”
雲鶴扁扁嘴:“老頭子我是做保健藥的,又不做那些旁門左道。”
冷凝霜嘴角狠抽:是啊,你可不就是個賣保健品的麼!
耐下性子問:“那你有沒有能讓人毀容的藥?”
“你直接去撿塊石頭往臉上砸,砸他個昏天黑地就毀容了,幹嗎還吃藥那麼麻煩。”頓了頓,他一臉語重心長,“女娃娃,做人要厚道,即使是對待相公的情人,也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毀人家的容太傷天道。”
“我要能毀容的藥!”冷凝霜磨著牙強調。
雲鶴想了想,忽然扔下竹棍湊過來,從懷裡掏出一隻小瓷瓶,賊笑道:
“扒皮粉,敷在面板上一個時辰,就能讓面板起密密麻麻的疹子,到時候再抓爛嘍,就毀容了。你要不要,五十兩一瓶。”
冷凝霜睨了他一眼,劈手奪過來,一邊往外走一邊說:
“你的俸祿都是我給你發的,你還敢和我漫天要價!”
留下雲鶴張著嘴風中凌亂,他被搶了……
回到無極宮,剛坐下來喝口茶,雲薔走過來低聲道:
“娘娘,冷大人派人傳話,說華將軍的隱衛名單,阿螢夫人已經給出來了。人也都對得上,冷大人正在抓緊處理。”
冷凝霜的眼眸眯了一眯,華雄的隱衛素來神秘,便是連親近之人也未必見過,更何況只是一個妾室阿螢。
她到底是何方神聖?!
“阿螢的底子,冷知秋還沒查出來嗎?”
雲薔搖頭,繼續道:“冷大人的人還說,玄鐵籠子已經做好了,機關也已經打造出來了,問什麼時候過來裝上。”
“讓他們宮禁後從玄陽門進來。鍾良和慕吟月去接應,悄悄的,別驚動了人。告訴壽安宮和泰安宮。這兩處加強警備,別出一點岔子。”
“是。”雲薔點頭應下,去了。
二月下旬,華雄收到郭嬤嬤送來的姝太后手書,讓他今夜子時到月桂殿去。她會告訴他當年她嫁入王府的真相。
華雄心中波濤洶湧,這些年來,他一直將姝太后放在貪慕虛榮的角色上去憎恨。可即使他恨她,他也抑制不住自己心頭如狂風巨浪的情感。
他只有透過不斷地折磨她、羞辱她,來讓自己痛到麻木的心好受些。只有像個瘋子一樣地去挑釁、去報復她和先帝,他才能從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憤怒、妥協與無措中獲得快感。
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蟋蟀悽切的鳴叫。無形的香氣瀰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張柔軟的網,將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裡面。那抹模糊、空幻的色彩。給人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華雄看似一個人走在宮道上,實際他的身後有二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