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霜望著他一臉清澈純真的小白相,翻了個白眼,叫來桑葚子先粗略給他看看。
桑葚子主要是給他看看腦袋,蹙了蹙眉峰,對冷凝霜說:
“沒什麼要緊的,頭上的傷已經被處理好了,也沒有感染化膿的傾向。忘了從前應該是撞了頭的緣故,回去我再仔細看看。”
冷凝霜點點頭,問白兔:“你能騎馬嗎?”
“我腿傷了,痛!”白兔扁起嘴,可憐巴巴地望著她,似在委屈地撒嬌。
“傷哪了?”冷凝霜忙問。
白兔直接抓起她的手,往自己的大腿根摸去,讓一眾人皆臉漲紅地別過頭。
冷凝霜透過袍子下的薄棉褻褲,就能感受到裡面有一大塊硬硬的結痂。皺了皺眉,難怪他走路一瘸一拐的,是怕磨著傷口,天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傷的,居然傷那兒去了!
彎腰,在一片震撼中,打橫抱起他,讓他橫坐在馬上,自己在他身後圈著他,以防他掉下去。
馬鞭一揮,寶馬絕塵而去。
後面的侍衛趕緊把已經掉到地上的眼珠子撿起來,呼啦啦地跟上。
“總覺得我剛剛好像看到了一個‘驚悚’的畫面。”桑葚子風中凌亂,拂去一身雞皮疙瘩。
後面,阿蓮一直“小白哥哥”地叫喊著,無奈一干縱隊集體將她和白兔隔出老遠。她叫啞了嗓子,也沒人理她。
冷颯不屑地哼了一聲,翻身上馬,一騎絕塵。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冥冥宿命
出了石橋村,冷凝霜漸漸減慢了速度,怕把大傷初愈的白兔再顛出毛病來。
白兔坐在她身前,歪著脖子,臉上掛著傻兮兮的笑,一雙黑寶石般閃亮的眸子目不交睫地望著她。
冷凝霜被他瞧得不自在,硬邦邦地問:
“幹嗎這麼看著我,哪裡疼嗎?”
白兔搖搖頭,笑問:
“你真是我娘子?”
“嗯。”冷凝霜生硬地點頭。
她以前聽說過,人的腦袋在撞擊過後也許會產生短暫失憶。只是不知道他這種情況,是短暫性的還是像九年前一樣,一直持續了六七年又從樹上跌下來,才重新記起來。
她要不要拿他的頭去撞樹試一下?
……這一招聽起來有些兇險,搞不好就會演變成謀殺親夫了。
“那我們成親了嗎?”白兔傻啦吧唧地追問。
“只有成親了我才能是你娘子。”冷凝霜滿頭黑線地回答。
白兔點點頭,臉上的表情變得很歡喜,還有些靦腆,咬著嘴唇竊笑道:
“我真走運!”
“啊?”
“我竟然能娶到你這麼美麗的女人為妻,你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美的女人!”他一瞬不瞬地望著她,灼灼的目光似快要把她融化了。
冷凝霜愣了愣,心裡忽然有一股奇妙的感覺在澎湃地翻滾著。
他明明什麼都不記得了,可不知為何,潛意識裡。她卻並沒有太過慌張。
難道是因為共同走過這麼多年。他已經讓她在心裡堅信著。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們對彼此的那份感覺永遠都不會變麼?
即使會有無數的有心人想要從中破壞,即使他們或許會分開很長時間,即使忘記了一切,甚至忘記了彼此的存在,他們的心裡依舊深埋著對方的影子,那影子恍若和心臟融為一體,只要心臟在跳動。那抹身影任何人也替代不了。
他曾說,他們是宿命……
冷凝霜被自己突然湧上來的文藝範兒,深深地惡寒了一把。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沒好氣地瞥了白兔一眼,道:
“什麼都忘了,還這麼油嘴滑舌。回去讓桑葚子給你看看,你的腦袋撞過那麼多次,要好好治一治。我真擔心若是你因為撞過這幾次,老了以後痴呆了,生活不能自理。我還得照顧你。”
白兔雙手環住她的腰肢,心滿意足地貼近她的胸脯。像只慵懶饜足的貓咪,笑呵呵地點頭。
“還有你啊,也太沒戒心了,明明什麼都不記得,我說我是你娘子你就信,萬一我騙你,你現在不就被人抓走了。”冷凝霜板起臉教訓。
白兔呵呵一笑,輕聲搖頭道:
“不會的,我肯和你走,是因為我對你有感覺,我的感覺是不會錯的。”
冷凝霜聞言,心跳漏掉一拍。
頓了頓,白兔忽然將手覆上她勒緊的胸脯,皺起眉,嘟囔道:
“幹嗎纏著,若是變形了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