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白爺知道,他們接了對白大娘子不利的生意,白大娘子還身懷有孕。管她懷的孩子是誰的,後果都不堪設想……
“大哥,怎麼辦啊,如果被那位知道了咱們接下這樁生意,他會不會把咱們全給了結了?!”一個右手活動不靈便的漢子哭喪著臉,焦慮地問。
剩下那兩個手掌已然開始神經性疼痛的漢子,也跟著連珠炮似的追問。
圍在周圍的小弟們被四位帶頭大哥“欲哭無淚、恨不得去死”的表情弄得全蒙了。
“都他媽的別吵了!”三角眼臉紅脖子粗,用力一擺手,高聲罵道。
他自覺酒沉了,心臟突突的似往上撞,不由得開始打起嗝來。果然還是坦白從寬吧!
晚秋,澄澈的天空如一望無際的碧海,強烈的白光在空中跳動,似翻滾起細浪的波濤。
山腳下,片片良田豐收的穀物堆滿了土場。衰黃的葉片給田野上了凋敝的顏色,然而山間那幾點通紅的楓葉卻為蕭索的山林增添了生氣。
明媚的西風吹拂過寧靜的小院,橫臥在地中央的哈二愜意地翻了個身。
白兔扶著冷凝霜繞著院子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她額頭上沁出了汗珠,有些累地撥出一口氣,道:
“歇一會兒吧。”
他才扶著她在院子裡的長條凳上坐下。
冷凝霜提起桌上的粗瓷壺,倒了一碗水喝。
“娘子,我給你削個梨吧。”白兔開啟桌上的果籃筐,從裡面拿出秋梨和水果刀,一邊麻利地削皮。一邊說,“秋天吃梨最好了,養陰潤肺。增進食慾,最重要的是通便。娘子你最近每次上茅房都要呆上半刻鐘甚至更長的時間,讓我好擔心。”
冷凝霜一口水噗地噴了出來,臉漲得通紅!
“你別胡說八道!”她咬著牙,一字一頓地道。
“我哪有胡說。娘子你自己都沒有算過時間嗎?說實話每次站在茅房外面,我都很擔心你的屁股會受傷,還在你睡覺時偷偷看過幾次,又紅又腫,抹上藥才好一點。
所以說娘子,你要多吃梨多喝我煮的湯。不然總是蹲茅房,你會長痔瘡的。”白兔用搖頭晃腦增加說辭的可信性,一本正經地說。
他每說一句。冷凝霜的耳根子就灼熱一點。他一番話說完,她的臉已經紅得都能滴出血來。
半垂下頭,她滿頭黑線地咬緊後槽牙,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地擠著問道:
“我說你、為什麼我上茅房,你會在門口等著?還趁我睡覺時脫我的衣服看……看……你是變態嗎?”
“因為我擔心你的屁股會長痔瘡嘛。”他用關切的語調。理直氣壯地說。
冷凝霜無語地揉著太陽穴,低聲道:
“你別總是屁股、痔瘡的行不行。你說這些都不覺得難為情嗎?”
“為什麼要難為情?”白兔不解地眨眨眼睛,“我是你相公,你身上的哪一個地方是我沒看過的?我是真擔心你的屁股長痔瘡,會很疼的。”
冷凝霜望著他正兒八經的模樣,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無語地對著蒼天。
就在這時,她忽然感覺到有個東西在肚子裡狠狠地戳了她一下。倒也不是因為特別疼,而是被驚住了,她下意識啊地一聲尖叫。
她能很明顯地感覺到,戳她的東西長著並排的小小的五指,強壯而有力。在一瞬間,她似乎覺得她的肚皮被踢出了一個小腳丫的形狀。
她突如其來的尖叫把白兔嚇得魂飛魄散,扔下水果刀,衝過來跪在她面前。
她弓著身子,彷彿很痛的模樣,讓他瞬間急出了一頭的汗。雙手握著她的手臂,他一疊聲地焦慮道:
“娘子,娘子,你怎麼了?你哪兒疼?你快告訴我啊,你哪兒疼,你別嚇我!”
冷凝霜好不容易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傻呆呆地望著他。
她有種奇怪的感覺,一種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好像身體在一瞬間已經變成了別人的似的感覺。忽忽悠悠的,貌似有種輕微的失重感。
她很不習慣這樣的感覺,卻又覺得這種感覺比世界上的任何一種包括陽光、春天,比這些所有的都還要溫暖。
奇怪的、彷彿沸騰了骨血般的感覺傳遍全身,心臟在不甚激烈地顫慄著。她有點如夢似幻,既覺得這很不真實,又覺得溫柔得眼眶發熱。
“娘子……”白兔仰著頭望著她,眼裡寫滿了擔憂。
“孩子在踢我。”她粲然一笑,對他說。
白兔愣了愣,緊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