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孃家的廚子,後來陪嫁過來又做了謝府的廚子,據說他祖上還是御廚出身,手藝很好,會做許多獨門菜。
那家菜館在城裡已經開了四年,口碑極好。去吃飯要提前兩天訂位。因為每天來的客人太多,顯得地方太小了,還有就是不少人因為不滿提前訂位。而惹出事端來的。於是他們就琢磨著想把現在的店給退了,找個更好的地段,開一家更大的酒樓。
我粗略算了一下,連買酒樓,再加上其他人工成本等花銷。總共要三千兩銀子。他們手頭剛好有一半,你再出一半,往後的利潤五五分成。
你不用擔心開業之後會不會賠錢,他們從前的那家菜館,一年的純利潤就差不多一千兩。現在換了更大的以後,一定不止這個數。我幫你介紹的。你就放心吧。
我今天過來就是想帶你去看看那家酒樓,再認識認識人。你若覺得還行,今天就可以籤契約入股。他們想快點換地方開業。
而且正好要去城裡,你順便再去同濟堂讓郎中給你把把脈吧。我聽說生兩個孩子比生一個孩子危險得多,你去看看是不是,也好提前有個準備。”
“危險得多?有多危險?”白兔頓時緊張起來,也不管一直視謝宛颺為敵人了。一副好學生虛心請教的模樣。
謝宛颺用手支著頭,漫不經心地回答:
“反正我堂姐生完第二個。就大出血去世了。”
白兔的心臟咯噔一聲,生雙胞胎等於會死人,他又一直覺得娘子的肚子很大,說不定裡頭真有兩個。如果真有兩個,那豈不就是等於……
娘子要死了?!
不要!
他緊緊地掐住冷凝霜的腰,那副泫然欲泣、如喪考妣的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娘子已經死了。
冷凝霜滿頭黑線,沒好氣地問謝宛颺:
“你在咒我嗎?”
“哪能?!我只是在回答他的問題,我堂姐的確是那麼過世的。”謝宛颺一臉無辜地回答。
冷凝霜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剛要說話,白兔忽然扯住她的衣袖,滿臉的惴惴不安,帶著試探,可憐兮兮地哀求道:
“娘子,要不咱們去李郎中那兒瞧瞧,如果真是兩個,咱就、咱就不要了?”
他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聲如蚊吶,就怕自己這樣說會惹她生氣。
謝宛颺愣住了,雖然生雙胞胎產婦的確很危險,但也不是沒人生過。為了還沒發生的事就想放棄自己的孩子,這個男人也太……
自古以來,男人都是更注重子嗣的。
他的心裡五味雜陳。
冷凝霜倒沒生氣, 很直白地告訴白兔:
“五個月做流產那叫引產,用藥物引產死得更快。還有啊,你現在說的話他能聽見。”她摸了摸肚子。
“那怎麼辦啊,萬一真是兩個……”白兔真急了,臉色蒼白,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的肚子一眼,既擔心她的健康,又擔心她肚子裡的孩子萬一真聽見自己說話,會不會恨他這個當爹的。
“別說兩個,就是三個我也照樣能生。”冷凝霜想讓他放心似的,相當有自信地說,“那母豬一窩生六七個,不也照樣活得好好的。”
謝宛颺噗地一聲笑了:“你又不是母豬!”
“就是啊,娘子,你又不是母豬。”白兔也扁著嘴小聲說。
“原理是一樣的。生孩子是自然規律,既然懷上了,那就能生。你別想那些有的沒的,懷雙胞胎的人那麼多,照你這麼說還都不用活了。再說,不是還沒確定麼。”冷凝霜一邊安慰道,一邊往外屋走,“我去穿件衣服,咱們這就去城裡。”
說罷掀起簾子出去了。
白兔望著她出去,心裡的不安比剛剛更強烈,扭過頭問謝宛颺:
“那個李郎中。醫術真的很高?”
“自然,他是麗州最有名的郎中,已經行醫六十幾年了。”頓了頓,謝宛颺笑問,“城裡的穩婆比縣裡的穩婆要來得經驗豐富,要不要我替你介紹幾個?”
白兔雖然很討厭他,可事關娘子的安危,他還是“忍氣吞聲”地點點頭。
謝宛颺是帶了馬車來的,有錢人家的馬車的確比里正家用的驢車舒服,也不會把冷凝霜的胃顛出來。一路上。她一直窩在白兔的懷裡昏昏欲睡。
謝宛颺坐在兩人對面,一雙明顯寫著不滿的眼珠子在兩個人身上溜過來溜過去。其實他並不奢望能怎麼樣,但是讓他直勾勾地看著他們兩個人這樣旁若無人地親暱。他真的覺得很礙眼!很刺眼!很想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