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薔的心臟重重一沉!
下一秒,冷颯自行退後一步,凜光灼灼的劍尖迅速脫離傷口,發出一聲生硬地劃破皮肉的悶響。
鮮紅的血從傷口噴湧而出,血腥味迅速瀰漫在空氣裡,讓雲薔手指一顫。
冷颯的眸子裡寒光一閃,緊接著五指併攏,迅猛如蛇地向她出招!
雲薔慢了半拍險險地躲開,眼眸裡的寒意更濃,咬著牙冷笑道:
“你竟然會武!這七年來的偽裝還真是難為你了!”
冷颯不答。竟招招迅猛陰毒!
這樣一出手便直攻要害的手法絕不是單純地參過軍、貼身護衛過貴族,就能磨練出來的,她的這些手法更像是一個殺手……
雲薔心頭一凜!
電光火石間,兩人已經極速地過了幾招。
就在這時,冷颯忽然一招柔中帶剛的靈蛇取水寒氣迫人地襲來。雲薔利落躲閃,不料對方竟順勢一個轉身,長長的闊袖朝她凌厲一甩,一股白色的粉末狀煙塵迎面撲來,令她措手不及!
雲薔大驚,慌忙想要閉氣。然而一股壓迫性極強的掌風打在胸口上,讓她還沒來得及閉氣,雪白的粉末便已經被吸入體內!
技不如人!
在雲薔不甘心地昏過去之前,她對著這四個字狠狠地磨了磨牙!
冷颯垂著眼簾,望著雲薔被藥粉迷暈,驀然倒地,心臟狠狠地一抽。
捂在傷口上的手已經被不停流出的血染紅了,然而她卻絲毫覺察不到疼痛,渾身只是覺得麻木。
“姑娘,您受傷了,要儘快包紮傷口才行。這個女人留不得,屬下這就處置了。”白衣人上前來說,將手中的長刀對準昏迷的雲薔。
“把她抬上車,帶走!”冷颯面色慘白,冷冷吩咐。
“可是……”白衣人一陣猶豫。
“怎麼?”冷颯掃了他一眼,凝聲問。不徐不疾的嗓音裡充滿了警告,那是一種不怒而威、不容反抗的陰鷙肅殺。
白衣人心頭一顫,慌忙低下頭,恭聲道:
“沒什麼,屬下遵命。” 說罷,手一揮。
手下人立刻將雲薔並地上裝著冷凝霜的箱子抬上馬車,一行人迅速離去,並留下兩個人利落地葬了寶笙的那口棺材。
這裡是墳場,常年僻靜,就算發生了最慘烈的兇殺案,也不一定會被外人知曉。
黃昏時分。
大兔二兔下學回來,剛進入霜暖殿,就看見三兔正坐在長榻上,摟著哈二的大腦袋,無聊地晃盪著雙腳,嘴巴撅得能掛一隻油瓶。
“怎麼了?”大兔好笑地問。
“我肚子餓了,娘不知道去哪了。”三兔見終於有人肯問她了,嘴巴撅得更高。
“你餓了和娘不在有什麼關係?”大兔哭笑不得。
“我想吃娘做的水煮魚!”三兔撅著嘴巴回答。
“我娘呢?”二兔問進來上茶的紅纖。
“回王爺,娘娘中午時就出去了,跟去的人說是去沉香殿了,之後娘娘去哪就不知道了。”紅纖回答。
二兔點點頭。
然而三個孩子一直等到晚飯時間,母親還是沒有回來。
這是很不符合常理的。
一直以來,每天他們全家都會一起吃晚飯,若是有人不能參加,也會派人回來通知一聲。現在已經到了晚飯時間,白兔又沒在。冷凝霜作為母親,必會陪孩子們一同吃晚飯。可現在她出去了一個下午還沒回來,明知道孩子會心急,卻沒讓人回來告訴一聲,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
大兔素來心重,眼看著天色越來越黑。不由擔心起來,命紅纖帶人在後宮裡四處找一找,又吩咐鍾良派人去各個宮門,問問皇后是不是出宮了。
“娘不會出宮的,她出宮一定會帶我去。”三兔皺起眉毛說。
“莫非是有什麼秘密的事?”二兔摩挲著下巴,疑惑地問。
大兔凝眉不語。
少頃。鍾良派出去的人率先回來通報,說皇后並沒有出宮,今天唯一出宮的只有冷颯姑娘去給寶笙送葬。
“送葬?”二兔狐疑地說,“冷颯去送葬了?我還以為她和娘在一起。”
大兔眉頭緊擰,頓了頓。問碧翹:“冷颯下午回來了嗎?”
“沒有。”碧翹趕忙回答。
“再去各宮門問,冷颯出宮之後回來了嗎。”大兔凝聲吩咐鍾良,“這時辰該交班了,交班後的御林軍不許回去,先在宮門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