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從城裡過來,特地給二位拜年的。”謝宛颺笑意盈盈地說。
“你當我是三歲孩子!我管你來幹什麼。今天是我和娘子成親後過的第一個春節,你少來搞破壞,給我回去!”
“要我回去倒無所謂,可我今天是來給冷娘子送銀子的。你若讓我回去,今後我不得空,這銀子可就給不上了。”
“我家娘子現在姓白。你應該稱呼她‘白娘子’!不管你今天是來幹什麼,我都不會給你開門,識相點就自己回去。別惹火我!”
“啊呀,白公子好有氣勢,我都有點害怕了。不過,若你家娘子知道我來送銀子,而你卻不給我開門。導致她再也收不到那筆銀子,你說她會不會發火?”隔著一道門。謝宛颺似笑非笑,慢條斯理地說。
白兔愣了愣,心想娘子雖然不是金錢主義,但在對待銀錢上是很嚴格的,若真因為自己不讓謝宛颺進來,導致她沒有收到一筆錢,一定會發火吧?
越想心裡越不安,就在這時,謝宛颺笑嘻嘻地道:
“白公子放心,把銀子放下我就走。”
白兔狐疑地問:“真的?”
“真的。今夜是大年夜,謝府忙得很,我還得趕著回去祭祖呢。”謝宛颺認真地回答。
白兔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嘟著嘴把大門開啟。
謝宛颺今天穿了一身天藍色的滾邊撒花緞面袍子,外邊披著一件青蓮絨灰鼠斗篷,斗篷的領口處鑲著油光錚亮的黑棕色貂毛。唇紅齒白,劍眉星目,富貴中隱含著儒雅雍容的氣質,跟面前的這個農家小院很不搭。
於是,白兔更不爽了。
謝宛颺見他開門,眯起眼笑笑,然後直接無視掉白兔,自來熟地進屋去。
冷凝霜正坐在屋裡自己動手涮鍋子,抬頭看見棉簾被掀開後,謝宛颺帶著一身寒氣進來,驚詫地挑了挑眉。
“這屋裡比想象的暖和,燒了地龍?”謝宛颺含笑環顧四周。
“大過年的,你跑我家來幹嗎?”冷凝霜不解地問。
謝宛颺看著她,粲然一笑,露出兩顆虎牙:“家裡人太多,鬧得太煩了,就想出來逛逛。又沒地方去,便想到你這兒了。”他解開斗篷,隨手掛在牆上,揚了揚手裡的酒罈子,笑道,“我帶了上好的梨花白。”說罷,自來熟地坐在桌前的椅子上。
白兔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瞪大眼睛,沒好氣地道:“喂,你,不是說來給我家娘子送銀子嗎?還不快拿出來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