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都沒有看向陽信,口中淡淡的道:“長公主恐怕是失算了,我一向口才笨,有什麼就說什麼,昨日才惹得了皇后不高興,長公主不應該和皇后是一路人麼,恐怕這杯酒,我是喝不得的。”
陽信長公主的手還舉著,仍然託著杯子,但是動作卻頓住了,她可沒想到衛子夫和嬴政的關係並不好,陽信是知道衛子夫的,衛子夫能忍,這些年都賢良淑德的,極力做一個不爭寵不鬧事的人,也是因為這一點,皇上才把她扶上了皇后的鳳坐。
所以陽信很難想象嬴政是怎麼樣才能把衛子夫給惹得不快,惹得和他翻臉的。
陽信現在的地位就靠著衛家來鞏固,自然不可能和衛子夫鬧不快,這一杯酒還真的如同嬴政所說,是喝不了了。
陽信十分尷尬的把手撤回來。
劉據拉著嬴政的袖子,笑道:“我也能喝酒麼?”
嬴政道:“據兒還小。”
劉據撅了撅肉嘟嘟的小嘴,嬴政瞧見了掐了一把他的笑臉,道:“不過據兒是男子漢,可以嘗一點。”
“真的?”
劉據一聽,眼睛頓時掙得圓圓的,晶晶亮的盯著嬴政。
嬴政拿起筷子,在酒杯裡一點,把一滴酒塗在劉據肉肉的嘴唇上,劉據抿了一口,兩條眉毛都皺在了一起,嬴政連忙給他夾菜吃,劉據這才緩過來。
陽信長公主見他們二人自顧自說話,反而自己坐在這裡又尷尬又不討喜,簡直是湊著自己的熱臉找打,碰了一鼻子灰,當即站起身來走開了。
嬴政看著陽信的背影,只是冷笑了一聲。
劉徹因為衛青打勝仗的事情很高興,就多喝了幾杯,第二天要上朝,不得不提前離席,準備回寢宮去休息,免得明日起不了。
劉據還是個孩子,不比大人有精神頭,吃飽了覺得宴席沒什麼勁,就開始打瞌睡,嬴政就準備送他回去。
劉徹正好看見被嬴政抱著打瞌睡的劉據,劉據靠在嬴政懷裡睡得迷迷瞪瞪的,劉徹點了點劉據的腦門,輕聲笑道:“這就睡著了。”
劉據被他這麼一點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看到是劉徹,劉徹笑道:“今天去父皇那裡睡,怎麼樣?”
劉據睡得雖然糊塗,但是很少能和劉徹一起,使勁點了點頭。
嬴政見劉徹要把劉據帶走,自己就沒事了,想要走開,劉徹叫住他,道:“丞相不送據兒回去?他可是粘你粘的厲害呢。”
嬴政聽他這個意思,似乎是想讓自己送劉據回去,當然也不能明著就忤逆皇上的意思,只能抱著劉據上了車。
劉徹坐在馬車裡,掀起窗簾,看著外面,天氣越來越暖和了,喝了酒劉徹有些燥熱,將領口扯松一點。
劉徹過了良久都沒說話,劉據已經睡著了,打著小呼嚕,窩在嬴政懷裡,睡相異常的可愛。
等到了寢殿門口,劉徹下了車,因為嬴政懷裡抱著劉據,劉徹下了車還回身扶了嬴政一下,這動作讓跟在一旁的內侍都有些驚慌,更加覺得丞相果然是皇上眼前的紅人,自古以來都是臣子伺候皇上下車,哪有皇上伺候臣子下車的道理。
劉徹率先往寢殿裡去,嬴政看劉徹沒有接過去劉據的意思,只好抱著劉據跟著進去。
楚服見皇上回來,立馬行禮,卻見到熟睡的皇子劉據,很有眼力見兒的就沒有出聲,怕吵醒了小皇子。
劉徹只是揮了一下手,楚服會意,行了禮就退了下去,內室就剩下了劉徹和抱著劉據的嬴政。
嬴政將劉據輕輕放在床榻上,劉徹過去坐在榻沿上,給劉據退下外袍,然後才拉過被子給他蓋上。
嬴政見沒有自己的事了,就輕聲道:“皇上若無事吩咐,卑臣就先告退了。”
劉徹回頭很玩味的看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怕吵醒劉據,笑道:“隆慮侯這麼著急走做什麼,反正宮門已經關了,你也得留在宮裡,又不是沒在朕的龍榻上過過夜。”
嬴政頓時一口氣頂上來,憋得胸腔都要炸裂了,劉徹就這麼輕輕鬆鬆的說出來。
嬴政沉聲道:“皇上開玩笑了,卑臣先告退了……”
他話還沒說完,手腕突然被劉徹扣住了,嬴政睜大了眼睛,下意識去看了一眼劉據,他沒想到小皇子在這裡,劉徹還要做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劉徹看到他的驚詫,低笑了一聲,道:“彆著急走,朕也不做什麼……只是想和隆慮侯聊聊天。”
他說著,起身站起來,坐在離床榻不遠處的矮榻上,拍了拍旁邊,示意嬴政也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