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初清身邊,無視那綁匪頭上流出的紅白之物。她跪在諸葛初清身邊,先是輕輕的喚,隨即大聲的叫了起來,卻不敢用手去碰他。只因就算徐蠻此時再混亂,她也知道有一些病是不能隨便亂動的。
暗巷裡,沒有人回答她,徐蠻的身邊躺著一個死去的男人,還有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陰冷的春風鑽進了巷子,發出嗚咽嗚咽的響聲,就好像是地府前來收人的鬼差。
“初……初清表哥,你等著,我去找大夫來。”徐蠻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直到嚐到了血腥味,她才努力爬了起來,跌跌撞撞的往外跑。諸葛初清有可能是心臟的毛病發作了,若是耽擱,怕是定會性命不保,她想不到救助的方法,可她期望,外面那條街上會有醫館,能救一救諸葛初清的命。
奔跑著,徐蠻崴了幾次腳,碎掉的青石磚在地面上被她踢的到處滾動,無盡的絕望不時滲透了她的心。
“翁主!!”揹著光,那瘦小的身形,讓徐蠻精神一震。
跟著,巷子那頭來了很多人,徐蠻其餘的都不認識,只認準了其中那個與諸葛初清曾有交情的檀香。
“快……快……表哥他……”徐蠻的體力透支的太厲害,再加上飢餓以及心靈上的創傷,在她看到熟人的那一刻,似乎從精神到身體,都瞬時間崩潰了。所以,話還沒說完,徐蠻就一頭栽了下去,不省人事。
後面的事情,徐蠻已經不太記得了,似乎是被人送回了府。與此同時,一干綁匪被抓了起來,只可惜連他們這些柺子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誰讓他們找人綁走了徐蠻,只知道有人給了重金,還承諾了豐富的尾款,但真當這些綁匪帶著衙役前去捕人的時候,那人卻是早早的跑了,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更詭異的是,那日的酒樓確實被防護的很好,閒雜人等根本不可能入內,而且每層都有人把守看護,別說是綁架帶走了徐蠻,就算是綁一個貼身的小丫頭都不容易。所以,皇家懷疑那日的綁架,是徐蠻他們內部有了內鬼,但反覆篩查之後,都沒有尋到根源,有時候明明就要破案了,卻在最關鍵的時候,斷了線索。這讓當今的皇帝大為光火,只可惜再如何下死命令追查,也沒有實質的進展。
還有件事,徐蠻之後才知道,原來在她與兄長們出遊之時,母親便帶著親衛回到了建康。接著,連衣服都沒換洗,就在詳細瞭解了那毒茶事件後,便浩浩蕩蕩帶著怒氣與衛兵,將徐府團團圍住,嚇得徐府上下,還以為徐家大郎在朝堂上獲了什麼罪,要被皇帝抄家了。
徐府被圍後,有與徐府交好的官員還特別為了徐家入宮為其求情,卻都被皇帝以公主的家務事為由,避而不見了。那日,徐府內部的事情,其中詳盡誰也說不清楚,可也就是從那日開始,大長公主便不在是徐家的媳婦,而那徐家眾人也不再是大長公主府的親戚。
甚至許多人還看見駙馬徐文彬在勸回公主那一日,莊莊正正的在徐府門口,匍匐一禮,跟著轉身,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這麼說,那日下毒的是紅桂?”徐蠻睡了兩日才清醒,據身邊的人說,她是被夢魘住了。
香椿也休息了一天,卻死活不願再歇著了,大長公主看著這次香椿立了功,便升了她做徐蠻身邊的大丫頭,香椿就更一根筋的服侍徐蠻,從不懈怠。
“回翁主的話,是這麼說的,據說紅桂是從珊瑚那支釵里弄出的毒藥,因是在外頭就將毒藏好的,而且那銀釵太不起眼,便也沒查出來,據說二門內宅的管事都被撤了。”香椿一想起最近府裡的人員調動,就心有餘悸,這一次是真的戳在大長公主的逆鱗上,反是查到與外頭有絲毫聯絡的,都要被攆出去,還有幾個說不清楚道不明的,據說都要杖斃了。最近誰做事不是縮著脖子,也就她在翁主跟前,到是輕省好些。
徐蠻不是沒有想過屋裡的人,可也許是經驗不足,也可能是她根本不願承認,對於紅桂只是一瞬的懷疑,就被丟到腦後了。
“那上了毒的花茶是從哪裡找出來的?”這個徐蠻迷迷糊糊也聽人說了,真正指正紅桂的,是她屋裡的花茶被人換過了,但由於她的那些花茶是皇帝舅舅特別讓人弄來的,花朵的大小以及香氣不是外頭能弄的到的,她也不過只有這麼一小罐,所以紅桂也頂多只能拿外頭最貴的花茶來換,卻依舊還有留有破綻,只要懂行的人,一瞧便知。再說,最近幫著徐蠻沏茶的婢女只有紅桂,徐蠻也恍然明瞭,當初紅芍要走,為什麼紅桂會以身邊老人兒的身份接替了沏茶的工作,怕是紅桂早就計劃好,要毒死他們三兄妹了。
“被磨成了粉,在她化妝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