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不會是山崩吧?”
“不是。”楚凰耳力奇好,這種微弱的聲音在一波一波變響,剛才皇上他們就是在聽到這種聲音時陡然變色離開的,“是野獸。”
“野獸?!狼?虎?豹?”唐笙眼睛一陣閃亮,柳眉興奮地高高揚起,嘴角笑靨如花,“那不是很熱鬧?”
“有好戲看固然是好,但自己變成好戲給人看就不好玩了。”楚凰一把抓起唐笙的手臂飛上屋頂,望著離山腳不遠處滾滾而起的白塵,以及簌簌翻滾的山林,頓時恍然大悟,“難怪皇上會趕過來,原來是有人請了御獸師來鬧事。不過這種手段還真是卑鄙啊,竟然把矛頭指向宮妃女眷。”
捲起箭頭的一縷秀髮繞在指尖輕輕把玩,唐笙凝眸朝對面的山頂淺淺瞥了一眼,淡笑道:“如果是那個人,就一點也不足為奇了。”
“你是說……”楚凰順目望去,心下已有幾分計較,“黎王?”
“那年宮亂的知情人,除了幾位當權的,差不多都已經死了。我剛進侯府時不知輕重,誤闖了禁地,無意間聽到父侯與羽王談起此事,還差點被父侯一掌劈死……”說道這裡,唐笙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微不可察的嘲笑,看起來有幾無分法言說的苦澀,“據說,當年黎王的母妃就是被當今太后和羽王聯手害死的。黎王的生母白貴妃很得先帝寵愛,又是個很有手腕的女人,加之黎王天資聰穎,先帝曾一度打算立黎王為太子,當時母子兩人確實是佔盡寵愛風光無限。只可惜,寵愛多了,嫉恨自然也隨之倍增,黎王為先皇七子,非長非嫡,太后與皇長子羽王自然不可能讓他們如願。兩方步步緊逼,加之白貴妃樹大招風,到底是命喪黃泉,黎王也因此性情大變,嗜血殘殺,估計一心想著為母妃報仇呢!”
“呵,明知有隻兇獸在宮外虎視眈眈,太后她老人家不在後宮好好待著,這麼明目張膽地跑出來不是找抽嘛!”
“嘿嘿,誰說太后老了?先帝仙逝時太后才三十幾歲,加之駐顏有術,據說現在倍兒漂亮呢!我估摸著她是因為深宮寂寞,才忍不住出來打野味的。”唐笙摸著下巴點點頭,越想越有道理。
楚凰扭頭瞥了一眼晃晃蕩蕩的寺廟,裡面嬌貴的夫人小姐正花容失色地在大呼小叫,五彩繽紛的綵衣凌亂地飛舞著,整個院子亂成了一鍋粥,院子外太監護衛匆匆趕來安撫維序。稍遠處則是四處奔波的袈裟和尚,定力好的大師鎮靜地在高階上站成一排,靜穆地等候著從長廊那段步步走來的太后與眾位宮妃。
楚凰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再怎麼寂寞,也不會到寺廟裡找和尚吧?”
“誰知道呢?說不定這廟裡藏了什麼寶貝,或許我們可以趁亂去找找,能引得太后親自移駕前來的寶貝肯定很值錢。”
“你瞎湊什麼熱鬧?小心引火燒身。”
“嘿嘿,不自掘墳墓,難道還等別人踢我進棺材嗎?”一個空翻,唐笙靈巧地跳下屋簷,挖別人隱私是她的個人癖好,越驚險越有價值越私密越陰暗她就越興奮,好不容易得到這麼好的機會,她當然不能放過。
楚凰聳聳肩,不準備陪她玩火:“悠著點,別丟了小命,你娘把你拉扯到這麼大很不容易的。”
“啪!”唐笙亮噹噹地打了個響指,掀開外衣包在頭上,腳底一旋轉了個華麗麗的圈,抬頭朝楚凰比了個金孔雀手勢:“放心,怎麼說本小姐也是淮南風行一時的飛天少俠,那麼容易就死怎麼對得起淮南府抓了我六年的捕快?哇,也不知那位帥哥現在怎麼樣了,真想回去再調戲調戲他啊!”
楚凰白眼一翻,往後一倒嘩啦啦滾下了屋頂。
這個女人的花痴竟然是有歷史的!自己還真是被她狠狠地擺了一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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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夭色 &34、獸殺
自頭上取下束髮用的粗長髮簪,解開根部的鐵鉤攤開成一張雪白鳥羽織成半臉面具,再解下耳墜上的珠環拉出內部的七彩鳥羽,點綴在面具兩側的上端,褪下手腕上的細金鐲子依著面具彎成一個架子,不消片刻,一個精緻的鳥羽面具呈現在楚凰掌心。
將散開的頭髮斜束在胸前,楚凰一手收起長長的劉海兒,一手扣上鳥羽面具,隨即解下外衫翻了一翻套回身上,束上碧色腰帶。掏出一面巴掌大的小銅鏡上下照了照,楚凰滿意地勾起嘴角,千歲小公子是該橫空出世了!
佛寺大殿,太后面無表情地問向快步趕來的皇帝:“皇兒,山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