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施一面用優美的姿勢慢慢地撐著船,一面笑著對蕭鬱蝶說:“鄭旦,你一定沒有像這樣子在河裡採過菱角吧?”
蕭鬱蝶一面重重地點著頭,一面用手忙不迭地採著菱角。
西施寵溺地笑著,她一直把蕭鬱蝶當成自己的妹妹。
小舟劃過每個地方,驚起了不大不小的波瀾。
“鄭旦鄭旦!快看那邊的菱角!”西施一面划著船,一面呼叫著。
蕭鬱蝶立馬朝著她說的那個地方看去,見那邊的菱角一大片一大片地長著。
於是蕭鬱蝶則立刻配合著西施的方向,朝著那一片摘去。
一陣忙乎後,西施停了下來,任小舟四處漂流。
她隨手拿起一個暗紫色的菱角,輕巧地撥開了那生硬的殼,雪白粉嫩的菱肉就露了出來:“鄭旦,來,可甜了!”
蕭鬱蝶笑嘻嘻地將嘴巴湊了過去,清新的甜味立刻瀰漫在蕭鬱蝶的舌尖,她清甜地笑了笑。
就當她們玩得忘乎所以的時候,河岸上突然來了一支氣勢輝煌的軍隊。
西施立馬就止住了咯咯的笑聲,蕭鬱蝶也回過神來,在她看到了這些個模樣的人之後,大概也就猜到了是怎麼一回事了。
是范蠡來了吧?
看著為首的那個威風凜凜的男人,蕭鬱蝶不禁握緊了自己藏在袖子裡的喚笛……
再看西施,她的那雙明澈眼眸完全落到了范蠡的身上……
小舟漸偏漸離,西施這才想起來要划船。
她回過神來,微微羞怯地對著蕭鬱蝶說:“鄭旦,你看見了麼?為首的那個穿著白衣的男子,好不威風的樣子……”輕輕一句讚賞,就輕巧地透露了她的小小心思。
蕭鬱蝶微微嘆息,她可知道,愛上這個男人,很有可能會讓她付上一輩子的代價。
握著喚笛的手微微地鬆了鬆,蕭鬱蝶輕輕地提醒了一句:“西施,我們回去吧,這些人看上去多猙獰啊。”
雖然不能改變歷史,但是要蕭鬱蝶撮合她跟范蠡,她真的做不到。
比起范蠡來,蕭鬱蝶倒是更情願讓西施跟吳王夫差在一起,至少,那個擁有王權的男人,知道什麼叫珍惜……
而西施,嘴上雖然是答應了,眼眸卻沒有一刻疏離過范蠡的臉龐。
正當她們要划船回去的時候,范蠡卻在岸邊叫住了她們兩個。
“你的裙裾溼了。”范蠡款款走來,溫笑著指著西施的裙襬處。
西施垂下了頭,臉上的羞紅越來越多。
“不必你費心了!”蕭鬱蝶上前頂了一句,便想要拉著西施回去。
沒想到范蠡不但不惱,而且還饒有趣味地說了句:“這家小妹好有意思。”
蕭鬱蝶一聽,就蹙眉地回了一句:“將軍安心把戰打好就行了,何必管我們這些女兒家的裙裾溼不溼的?”
“放肆!”范蠡身邊的副將生氣地上前喝住了蕭鬱蝶,蕭鬱蝶是不怕的,可是西施卻生畏地抓緊了蕭鬱蝶的衣袖。
范蠡見狀,訓斥了身邊的副將幾句,然後笑著說:“戰場上廝殺的人,難免粗野,讓兩位姑娘驚嚇住了,是範某的錯。”
蕭鬱蝶覺得自己一刻也呆不住了,她一個勁地想拉著西施離開。
而西施的腳卻彷彿生了根似的,怎麼拉也走不了。
蕭鬱蝶不禁無語了,好歹你也是“四大美女”之首呀,有必要倒貼上去吧?
范蠡見狀,失聲大笑。
良久,他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塊乾淨的絹帕遞給西施說:“姑娘且用這個擦擦吧。”
西施怔怔的,沒有接,也沒有不接。
蕭鬱蝶見狀,便一把接過那條絹帕對著西施說了句:“別看了,西施我們走!”
話畢,蕭鬱蝶便連拖帶拽地拉著西施離開了。
身後,是范蠡的清淺一笑。
回過神來的時候,蕭鬱蝶才想起自己的手上還拿著范蠡的絹帕,她一個噁心地扔掉了那條絹帕。
正當她覺得應該再踩上一腳的時候,西施卻忙地蹲下身子去如同撿到珍寶一般地將絹帕撿了起來……
蕭鬱蝶剛想說些什麼,卻被西施打斷:“鄭旦,你怎麼可以把將軍的東西扔掉?”
“我……”蕭鬱蝶一下子回不上嘴來。
西施隨即又笑笑:“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討厭他,可是我……”
“你喜歡他?”蕭鬱蝶直白地問。
“鄭旦,你怎麼……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