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如若真的是墮胎藥,就算只喝下去一半真的就能堅持到你去找大夫嗎?――那些並不是什麼墮胎的藥,是涼弟事先準備好的活血的藥,那些藥不過是血脈通行更快,讓你會流血,會對孩子產生影響,卻不會落了胎去。”
她倏然一驚,想起當日情形來,那天無比忙亂,加上自己心緒不寧,憤恨交加,竟未有細想過。後來更是一腔怨憤佔據心頭,更不曾細細的在這上面想過,現在聽青帝一說,心裡細細一想,真是不得不信了。是啊,墮胎的藥怎麼可能讓她支援那麼長時間呢?
垂了眸光,她不說話了。
“朕答應過他,不插手你們的事,可是朕不願見涼弟如此委屈,所以朕今日就來找你了。――朕有兩件事情需要你來做。”
她低眉想了一會兒,聞言卻抬眸笑道:“皇上,雖說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但是民女也有民女的規矩,替人辦事,總是要收報酬的。”
青帝一笑:“朕知道。太妃要你治好涼弟,你要了夏侯王府的所有家產,這個及時太妃答應你的,朕也不會反悔,因為朕也是要你治好涼弟的。這第二件事就是,朕要你把皇后的毒給解了,然後幫朕讓莫丞相衣錦還鄉。”
她一愣:“你想換掉他?”
青帝但笑不語,她卻猜透了他的心思,皇后終是東宮之母,是中宮母儀天下的皇后,不能出事,那就只有拿莫丞相開刀了,外戚幹權,終是要覆滅的。
她卻微微蹙眉道:“可皇上說的是三件事。”
青帝一笑:“皇后的毒就用酈國的司徒王爺給涼弟下的煙花三月來換,你和司徒王爺相交甚密,便送他一個人情又如何呢?”
她低眉想了一會兒,自己欠司徒良多,再說酈國也不好總是與青國為敵,不如就此解開都作罷算了。
因此抬眸道:“民女若是能幫皇上,皇上打算用什麼酬謝民女?”
青帝微微挑眉,眸中閃過一絲精光:“你爹既然不做丞相了,那自然是告老還鄉去了,可他門生故吏佈滿朝中,朕亦是無法,何況許多人做的不錯,朕也沒有必要罷他們的官,因此,朕希望你來接管莫家,做莫家之主。”
她一愣,心知肚明這便是青帝要架空莫挽心和她爹的勢力,這並沒有什麼不好,她對莫家本來就沒有什麼感情,莫家如此利用她,她也不必顧念那些舊情了。只是,若真做了莫家之主,她還能如此逍遙,還能隨意離開青國麼?
青帝仿若看出她心中憂慮,微微一笑道:“你放心,你接管莫家家主之後,朕不會節制你,為官為商,都隨你。”
她也淡淡一笑:“皇上明知道,我不會為官的。”
青帝也笑:“那是最好。”
兩個人靜了半晌,她低低的聲音在書房中響起:“民女不瞞皇上,其實這次回來,便是為了夏侯王爺,我確實恨他,可萬想不到會是這樣的事實,此事已經過去,無法求證,我信也罷,不信也罷,都是木已成舟。皇上說的事,我會守約做到的,所以也請皇上不要食言。事成之後,是去是留,但憑我就是了。”
她要接替莫家家主之位其實還是有私心的,尚宣還受莫家的節制和束縛,她不能莫家再迫害他一生,想給他一份自我和自由,因此她需要這個莫家家主的位子。
青帝臨走之前,卻還是留下一句話來:“你有時候也該想想,你心裡到底是把涼弟放在什麼位置了。”
她本來是要送青帝出去的,聽聞他這樣說,臉上淡淡的笑意一滯,腳步一頓,垂了眸光站在那裡,連青帝的身影何時消失在夜幕裡的都沒法子顧及了。
從書房又撐著青傘回去,月光淡淡的照在地上,映著一地的雪白。
回了屋裡一看,臘雪卻還在等著她,一見她回來,忙過來接了青傘,又替她拍掉粘在衣上的雪花,偷眼見她臉色,就不敢多言開口相問。
魏小雙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的異狀,只走到桌案前,就著毛病上還未乾透的墨寫了半刻,然後將那宣紙摺好了,遞給臘雪道:“你去把這個給清源,讓他派個不起眼的人去宮門口,就說是我給皇上的,如果不行你就說是給莫皇后的良藥,不管如何說,總之這東西一定要交給皇上。”
臘雪應了,忙出去尋人去了。
她靜靜看了一回燭火,又慢慢的研了墨,低眉想了一會兒,才提筆開始寫給莫丞相的信。那是莫竹心的爹,可是,那一份親情也隨著莫竹心的離開而離開了。莫竹心此生只在乎一人,可那人卻傷的她體無完膚。連帶著她魏小雙也被那份深情所累,跟著難過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