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著臉,冷冷喝到:
“你一個尚未婚配的女兒家,怎好在大街上拋透露面,豈不壞了我王家名聲?”
話音一轉,看向跪在王嬌鸞身後瑟瑟發抖的丫鬟,
“定是你這做奴才的亂嚼舌根,慫恿小姐。來人呀,將這賤婢拿下,亂棍打死。”
“不要啊,老爺,不關我的事,饒了我吧。小姐救我。”
丫鬟嚇的臉都青了,不停的磕著頭。
“爹,這不關小環的事,是我自己悶,想要上街的。還請爹放她一條生路。”
王嬌鸞急了,跪在地上,懇求著。王向天不為所動,左右兩個男人出來拖起丫鬟就走,哭聲在夜裡炸開,驚醒一片沉寂。
“何事惹的城主如此生氣?”不遠處,一個高大的男子身披一件淺紫色絲綢外衣,信步走來。王嬌鸞聞聲望去,心下不由讚歎:這世上居然有比自己還要美的男人!
王向天見到此人後眼角微一抽搐,臉上堆起笑:
“是王某家教不嚴,小事而已,倒是擾了二爺清夢,實在慚愧啊。”
那人,正是王嬌鸞口中從京城來的貴客,言殊。他看一眼跪在地上的王嬌鸞,淡淡轉開眼神,微微扯動嘴角:
“不礙的。既是城主家事,我本不該多嘴。不過夜深露重,小姐身子嬌弱,久跪對身體怕是不好。至於這丫鬟麼……還請城主賣個面子給我,饒她一命吧。”
王向天哈哈大笑:
“二爺這是哪裡話,還不放開她?”
衝左右瞪了瞪眼,丫鬟被丟在地上。
“嬌鸞,還不快起來。謝過二爺?”
王嬌鸞站起來,雙手交疊,深深的道了個福:
“嬌鸞替小環謝過二爺救命之恩。”
一物從王嬌鸞袖中掉落,滾動到言殊腳邊。言殊俯身拾起欲歸還於她,不料看清手中之物時猛的身體一振,一把抓過王嬌鸞:
“此物,你從何處得來?”
那是一個裝藥的瓶子,言殊曾在歐陽離處看到過一模一樣的,心裡過於激動,頓時失了態。王嬌鸞一個弱智女流,哪裡經的住他這一抓,痛撥出聲。言殊這才反映過來,急忙放手:
“抱歉,此物和一個我找了很久的人所用之物一模一樣,所以一時失態,傷了小姐,還請小姐勿怪。”
王嬌鸞看著手腕處一圈烏青,她哪裡受過這種對待,心裡氣憤,閉著嘴就是不語。王向天看言殊臉色不善,心裡一驚連忙出來打圓場:
“嬌鸞,莫要任性,速把此物來處細細道明。”
王嬌鸞見父親變了臉色,也不敢再鬧,低著頭把偶遇冷澈,看病,送藥之事都說了出來。
“那點心鋪裡可還有別人?”
“還有一個姓夢的姑娘。”王嬌鸞猶豫了下,說了。
“姓夢的姑娘嗎?”言殊摸摸下巴,眼神陰戾。夢兒,離兒,果真是你嗎?
恨意由生
第二日的清晨,言殊站在點心鋪對面的牆角處,躊躇著。整整一夜沒睡,他的眼下有著淡淡的黑色眼圈。找了那麼久,想了那麼久的人可能就在眼前,他卻忽然膽怯了。
“吱呀”一聲,點心鋪的門被推開,言殊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一個身著白衣,面蒙白紗的年輕女子抬著一塊木牌走了出來,放在離門前小案三步遠的地方,直起身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露出明亮的雙眼。
是她!言殊的心猛的狂跳,呼吸也粗重了許多。這時,門內又出來一人,是個身材挺拔的男子,同樣一身白衣。他把手中捧著的一大筐點心仔細的在案上擺好,溫柔的看一眼旁邊的女子。那女子嫣然一笑,從懷中摸出一方手帕,掂起腳來細細的擦去男子額間的汗珠。
滔天的怒火竄上心頭,言殊猛的竄了出去,一把抓住白衣女子的胳膊,咬牙切齒:“歐陽離,你叫我好找啊。”
歐陽離突然被人抓住手臂,嚇了一跳,待聽到那熟悉而陌生的聲音,臉色一下變的煞白。她努力剋制住自己想要顫抖的慾望,用眼神示意冷澈不要輕舉妄動。然後慢慢抬起頭與言殊對視:
“這位爺,您認錯人了。”
言殊冷笑出聲:“先是逃跑,現在又裝失憶麼?歐陽離,你的把戲還真不少。你以為我會信麼?”邊說邊伸手迅速扯下了她臉上的面紗。
明亮的眼睛下,再沒有一處好面板。班駁的疤痕縱橫交錯,詭異萬分。言殊驚愕的瞪大雙眼,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歐陽離拽過他手中的面紗重新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