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反手關上門,
望著地上散亂的茶具碎片和牆壁上的銳器刮痕,放開尹龍澤,她不經他同意的朝著屋裡走去,被推dao的椅子,被打碎的花瓶,牆壁上歪斜掛著的畫作,她努力想在屋子裡搜尋到一個沒有損壞沒有倒的東西,但很不幸的,她失敗了。
他的床上,被子居然是疊好的,只是床柱上有很多深陷的手印子,她走過去摸了摸那些手印,那是他的指痕吧,他怎麼來那麼大力氣將床柱抓出痕跡來……再看向床沿,果然也是傷痕累累。咬了咬唇,扭過頭看向尹龍澤,他低著頭坐在輪椅車上發呆,渾身的氣場都透著無助。
“是你弄的?這屋子的一片狼藉,都是你弄的?”冬蘇瞪著他,隨後朝他走過去,不明來由的火氣使她很想很想罵他一頓,可望著他那張臉、還有左頰上與蒼白麵色極不協調的紅色手印,她就什麼狠話都說不出口了。
皺眉蹲下身,她不自禁的伸手撫mo在尹龍澤臉上的紅痕,咬著牙比他更生氣。尹龍澤閉上眼睛歪著頭像個小寶寶,完全是一副鼓勵她摸的表情。冬蘇覺得他好可憐好可憐。伸手指為他攏了攏頭髮,推著他到床邊,將他硬架上chuang。擺好枕頭扶他躺好。尹龍澤始終都垂眸乖巧的聽任她指揮,在冬蘇給他蓋好被子要離開時,他突然睜大眼睛抓住她的手,用力的搖著頭。他的手勁兒很大,冬蘇呲牙咧嘴用力甩手臂,“幹嘛?好疼。”
尹龍澤眼含哀求,“留下。”
“我爹在家肯定還著急呢,他一定已經快瘋掉了,我如果不回去跟他報個平安,他會跟我斷絕父——父子關係的,我可是很孝順的,我不能……”冬蘇越說越小聲,最後咬了咬牙,“行了行了,你別用你那眼神看我,我快融化了。”
尹龍澤勝利的一笑,長長的睫毛微微煽動,男孩兒的俊秀和青澀讓他美的脫俗出塵……
冬蘇覺得自己入了他的魔了,居然真的留下來。從地上撿起一個椅子扶正,坐在上面嘀咕道:“你這裡也能叫人住的地方,哼,如果我是你,我就跟你爹絕交,然後活的風風光光的回來大張旗鼓的和他斷絕父子關係。”
尹龍澤微眯著眼睛,望著眼前這個絕頂不孝的人,閉上眼沒說什麼,手卻摸到冬蘇的手,用力握住。
冬蘇臉一紅,一個男孩子抓著另一個男孩子的手……尹龍澤不會因為父親對他不好,就精神扭曲喜歡男孩子吧……她聽自己的無良大哥說過有這種事情耶。想到此冬蘇抖了抖,縮手想抽離,他卻抓的更緊。冬蘇看著他狼狽的臉和皺著的眉,看了眼門外,家裡的人都怎麼回事啊,也沒個伺候丫頭過來照顧下,洗洗啦吃些什麼啦……
憋氣哦。
下意識的伸手輕輕拍扶他,哄他睡覺,就像前一夜在黑屋子裡一樣。她忘記了他下殺手時面不改色的鎮定,忘記了他利用完就轉身離開的冷漠……
當尹龍澤的呼吸逐漸平穩,冬蘇像個媽媽般給他掖好被子才站起身離開。推開門見遠遠在別苑門口站著幾個僕人,她擺譜的招了招手,那幾個家僕互看過後終於還是決定跑了過來。
冬蘇掐著腰瞪著幾個人不說話,直瞪的他們羞愧畏懼莫名,她才哼聲開口道:“你們怎麼做下人的?白站著就拿府裡銀錢?我看見這個別苑心裡很惱火你們知道嗎?”
幾個家僕望著冬蘇極具威懾力的神情都愣了愣,恍惚間他們幾乎以為自己已經不在尹府了。
“別以為我不是你們府裡的少爺就沒能力搞掉你們幾個家僕,我一樣可以讓你們變的很慘……很慘……你們信不信?”冬蘇表情變得格外平易近人,但那聲音卻讓人覺得惡寒無比。
幾個家僕再次互看、再次互看,終於苦著臉道:“瑞家少爺,我們不是不——”‘我們根本沒辦法進別苑啊,四少爺……’
幾個家僕哀怨的訴苦沒有說完,冬蘇已經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指著一個人道:“去準備洗澡水。”然後又指著另一個家僕,“去準備白粥。”望了眼最後一個家僕,“把院子裡的草給我全剪成這麼高。”說著在自己腳踝處一比。
幾個家僕眼神再次交流,冬蘇冷冷道:“不要告訴尹家老爺,如果尹老爺知道了,或者你們不按我說的做,我就叫我爹把你們都求到瑞府裡給我當差。”說著她攥了攥拳頭,嘿嘿一笑,最後不經意的道:“大戶人家草菅人命也不必吃官司,反正就是幾個錢兒的事兒。”
幾個家僕立即毛骨悚然,都紛紛領命離開。冬蘇兩日來在劫匪處受的氣和剛剛在尹父處存下的惱火一氣出在了下人身上。她雖然從沒虐待過下人,但看著尹龍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