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妃昏了過去,寢宮裡亂成一團。靈煙無名無份,死在皇后的寢宮是大不敬。早有宮裡的太監草草將靈煙抬了出去,慕容度傻傻地站在那裡,茫然不知所措。他一時還沒有轉過神來。
等他反應過來,已經事隔一天。妺妃一身素裝,抱著白衣的思思,當著他的面將一個罐子摔在地上,一陣風起,罐子裡的骨灰隨風飄去,無影無蹤。
“慕容度,失去了,便是永遠失去了。這個世界,沒有後悔藥吃。”說罷頭也不回,抱著思思回了寢宮。
聽說慕容度大病一場,險些丟了性命;聽說,一次醉酒後,他失手將婉若刺死;聽說他曾經跪在宮門口三天三夜,只為了見自己的女兒一面;慕容度的痴情,天下人稱讚。
後來,慕容度請戰,請求去守邊疆。古逸點頭應允,再次將他派到了函度,不過因為他酗酒成性,皇上讓荻浩做了監軍。
雅苑
馬車已等在門口多時了,妺妃抱著靈煙捨不得放開。靈煙擦了擦眼淚,說道:“妺妃,你擔心什麼?我們又不是不再見面了。”說罷鬆開妺妃的手,對著李簡跪了下去:“靈煙謝謝王爺,妺妃往後還要指望王爺幫忙,無論如何,求王爺保妺妃萬全。靈煙定天天唸佛,保佑王爺”。沒有李簡的隻手遮天,這件事情斷不會如此完美。
李簡點頭,安然受了她的禮。妺妃遞給她一個信封,說道:“你上車再看吧。或許以後用得著。”那是一些銀票,不過不是意國的,而是永邦的。她一直留著,雖不一定用得著,但算是自己賺的錢,也算了了一樁心事。
馬車漸漸走遠,黃土揚起,再也看不到蹤跡。李簡扶了妺妃一把,輕聲說道:“妺妃,我真怕有一天要和你這樣分別。”妺妃身子一震,輕輕搖了搖頭:“不會的。”
“我們不會有分別的場面,宛如我來時一般。來時無影,去時無蹤。”
看著她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一抹夕陽中,李簡彷彿定在了原地,一動不動。好一陣子,心腹侍衛悄悄地說了句:“王爺…”,李簡輕輕吸了口氣:“陳元,你是不是想說,我為何縱容皇后做下這等大逆不道、欺君罔上的事情?”陳元低頭不語,臉色不自然的閃過一絲惶恐。李簡只看著那抹夕陽,半晌才說道:“不管她做得對不對,你何曾見過有誰,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數次捨棄自己的身家性命?!更何況她只是一介弱女子。我等整日滿嘴家國天下,卻連她一半都不及。”
陳元低低爭辯了一句:“王爺,屬下知道您的心思,可皇上未必不會多想。日後,慕容度將軍知道咱們瞞了他,若和皇帝一起打擊李家…”李簡但笑不語,過了一會,又搖了搖頭:“陳元,這個皇位我既在意又不在意,可若我要取,怕是沒人攔得住。且看著吧。”
自靈煙走後,妺妃一直一身的素衣,慕容度數次索要思思,答覆他的永遠只有一句話:“休想”。好在宮裡沒有人真正見過思思的模樣,李簡找了一個差不多大的女嬰給妺妃撫養,外人倒沒有生疑。但妺妃知道,皇上不信。
可能這個話題太過敏感,加之這兩個人都存了躲避的心思,一件蹊蹺的事情居然就風平浪靜下來。不過,妺妃阻攔慕容度娶妾的“惡名”倒在有心人的傳播下,“名滿”京城。一時間,諸多達官貴人膽戰心驚,對她頗為不滿,暗地詆譭的不少。意外的是,不少的文人墨客、大家閨秀卻暗暗對她心生崇敬之情。因為她做了她們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
因為多了一個孩子,而妺妃執意要親自帶著孩子,所以為了皇上能夠休息好,妺妃還是帶著三個孩子回了自己的寢宮,古逸知她性子極拗,只能允了她。不過皇后寢宮的保衛卻升格和皇帝一樣,除了離墨,皇帝又把自己幾個信得過的貼身侍衛撥過去保護太子和皇后。
外人只當妺妃恩寵如日中天,只有妺妃心裡苦笑,只不過以前是草編的籠子,現今換了鐵做的而已。再說,他心裡始終對李簡有疙瘩,如此一來,李簡要和自己常常見面更加不易了。
君心難測。她對他,始終存了一份懼怕。
撫養三個孩子是極為辛苦的事情,靈笑笑又自幼失去雙親,妺妃對她格外照顧,因著慕容思思跟著母親遁世,妺妃給假思思改了名字叫笑笑,並且隨了靈煙姓靈。慕容度那邊至今尚不知情,古逸卻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搖頭苦笑。的
古逸依然只專寵她,只是偶爾到別的妃子那裡說說笑笑,卻從未召過任何嬪妃侍寢。喜鵲背地裡悄悄說給妺妃聽:“皇上改了性了,你們真如家常夫妻一般呢。這樣下去,日子才真正算是舒坦”。妺妃自顧自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