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咧的跳出去幫他,只能寄希望於糰子能給她爭氣,把話給她傳到。
糰子口齒清晰,傳個話那是小事一樁,可喬木卻忘記了這小子的大嗓門,許是小孩子都渴望被關注,他說話從來都是用吼的。
“劉叔叔,新娘子跑了。”小傢伙直接吼道。
“什、什麼?”袖子被小東西一扯,他還沒來得及去抱他呢,就被小東西的話給驚著了。
糰子可不怕被大人文化,他說什麼底氣都足著呢,又吼了一遍道:“二姐讓我告訴你新娘子跑了!”
喬木撫額,心想這回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這熊孩子到底是隨了誰,幹什麼都鋼棒硬氣的。
低調,低調懂不懂啊,我的糯米糰子小朋友。
劉臨風心裡卻隱隱蹦出了一點喜感,看了一眼躲在人群裡的喬木,自己親自去檢視。
裡頭果真是一個被打暈的侍女,他面色一整,直接把送親的管事拎過來教訓,大義凜然道:“你們付家這是何意,我揚州劉家雖趕不上你京城付家,可到底也是有頭有臉的地方名門,你們如此行事究竟置我劉三郎於何地!”
喬木已經對這二貨一點妄想也沒了,有什麼不滿,避著人說會死嗎,會死嗎!非要把自家臉面丟到地上去踩。
“這、這,小人實在不知。”付管家臉色一白,嚇的說話都開始不利索了。
倒不是怕了劉三郎,而是怕若家主知道他把小娘子給弄丟了,他一條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想至此,他忙鑽進花轎一把將丫頭給拖拽出來扔在地上,一陣拳打腳踹將人弄醒,劈頭蓋臉就問道:“你這丫頭是哪裡來的,你把我們小娘子弄到哪裡去了,快從實招來。”
地上的丫頭一醒來,一回身,一被打就哭起來:“奴婢也不知啊,奴婢是被一位小娘子買回來的,小娘子賜給奴婢一碗參湯喝,喝完奴婢就人事不知了。”
說完這些話,她嗚嗚咽咽就哭起來。
如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劉三郎被人逃婚了!
他心裡一則喜一則怒,喜的是他不用娶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了,怒的是,想他劉臨風風度翩翩一公子哥兒,要樣貌有樣貌,要家世有家世,又憑自己真本事兩年考上了明經做了揚州下面的一個小縣令,在揚州甚樣兒女孩兒不仰慕他,怎到了人家京城小娘子眼裡,他就成了一文不值了。
真真氣煞他也。
“劉安,你來,帶著人把這夥混蛋都給我綁了,咱們回府稟告了老爺再做處置。”
喬木見事情已經這樣了也就不說什麼了,抱起糰子,與他點了點頭就回了故人莊。
而跪著的那個王寡婦,早在發現新娘子不見了的時候也跑了。
劉臨風鬱悶極了,全然不知那個平常看來極為守婦道的王寡婦因何這般陷害她。
他並非傻子,隱隱約約也感覺到了不對,只是剛才被當眾打臉,他一時亂了方寸沒往深處想罷了。
這會兒坐在馬上,沒了人群的吵雜,他心一靜,越來越覺得這親事不妥,據他所知,付婉孃家中還有一個嫡親的哥哥,按著習俗,新娘子出嫁總該親哥哥送親的吧,可他去碼頭接人的時候,所見到的就是一艘極為簡陋的喜船,寥寥那麼幾個人。
這哪裡是京城大族的氣派,分明連一個普通富商人家也比不上的。
他當時懷疑就問了,結果那位付管家卻說:“路途遙遠,他們家主怕東西多了累贅,故將小娘子的嫁妝全部換成了錢寄存在通政司,有票據在手,什麼時候需要錢了都可以去取。”
他雖懷疑卻苦於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也就作罷,更何況今日是他成親之日,他也不能因為懷疑新嫁娘的嫁妝稀少而拒絕迎親吧,故此,他滿腹疑問都壓在心裡,只等將新娘子先迎回家再作打算。
可他千想萬想就沒想到新娘子她跑了!
不!也許新娘子根本不是跑了,而是根本就沒嫁過來!
“三公子,您這是……”劉家大管家一見被綁回來的穿著喜服的新娘子一下驚住了,他還以為是三公子犯渾,為了和老爺扭著來,故此給付家難看呢。
“劉叔你莫慌,事情有變,我需要和阿爹當面說清,他此時在何處。”劉臨風急急的問。
“老爺在、在正堂啊。”劉管家一聽忙道。
“把這些人一塊給我押到正堂!”他看了一眼滿府的紅綢,當即就冷笑道:“他付家欺人太甚!”
上手一通亂扯就把大門牌匾上的大紅綢子給弄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