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嘴了,正想著受什麼責難呢,雅嵐圖卻沒有罰他。
“莊妃放了碧眼蛇,本皇除她綬印罷她俸祿,莊妃沒放碧眼蛇,本皇就得除她封號罷她小命兒。管事大人您覺得,本皇是對的住莊妃,還是對不住莊妃呢?”
管事一聽這話,心裡更糊塗了,當下磕頭說皇上自是對娘娘好的。
其實他心裡還是沒想明白,雅嵐圖為何要這樣做。
“本皇這裡有一個上好的翡翠鐲子,雖比不得你手上那個,可也是價值連城。
囚徒(六)
前日,本皇見你手上那鐲子,很是喜歡,不如咱們交換一下,本皇再賜你金銀玉石,就當是你的告老費,本皇代先皇感謝你這麼些年兢兢業業。”
雅嵐圖說著抬抬手,敬子從屏風後出來,將一個精緻的盒子放在管事面前,開啟盒蓋。
雖是個極小的盒子,內裡卻大有乾坤,任何一件東西,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宮中告老的太監,多了去了,能有此殊榮的,怕沒有幾個。
管事慌忙謝恩,將手上的鐲子摘下來遞給了敬子,臨行時他還瞄了那鐲子一眼,忽而驚覺,這鐲子,並非產自烏蒙。
四國之內,烏蒙最少產寶石,但僅憑紅聚石就足以傲視群雄,也說明了紅聚石在四國之間頗受推崇。
烏蒙王氏以佩戴紅聚石為榮,所以歷代烏蒙王都有一個紅聚石戒指,代代相傳生生不息。
一開始玉練將那鐲子送給他時,他以為是翡翠,一直藏在袖中不敢叫人瞧見,方才遞給敬子那一瞬,陽光打在紋理上,他才看了清楚。
那根本不是翡翠,而是頂好頂好的綠碧璽石。
烏蒙不產碧璽,逐月、朱紫兩國和西陵國東部盛產碧璽,而近些年來,烏蒙王室與朱紫國、西陵國聯絡不緊密。
皇宮中若是進來這般貴重的東西,內務司定是有記錄的,他與內務司管事是老交情了,並未聽他提起有綠碧璽鐲子進宮。
接著,他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問題,後宮之首的那名女子,是逐月公主,這碧璽鐲子,難不成是她的?
可又不對,這鐲子明明是嚴妃身邊的大宮女玉練給自己的。
正捧著珠寶盒子往前走,又碰上了內務司管事,他開口問了一句,“老哥哥,您這是往哪兒去呀。”
內務司管事對他一笑,翹起蘭花指,“哥哥老了,今兒個,是來告老的。”
他這才猛地明白過來,身上又是一通汗流。還好這皇帝仁慈,否則,他的小命,也難保全呀。
他邊走邊覺得害怕,這宮中人的心思,當真是越發的縝密了。
想是嚴妃知道了蘭君進宮的事兒,對她心中有怨,想下手除了她,可她心中自有算計,除去一個蘭君根本不是她的目的。
囚徒(七)
她原是想一石二鳥,用綠珊瑚除了蘭君,之後叫雅嵐圖懷疑到莊妃頭上。
管事回到御膳司見那小太監正在哭,忽然想到當日小太監跟他說,找血珊瑚找到御花園,還碰上了皇后。
皇后還特意叮嚀他,這血珊瑚是皇上給蘭姑娘備下的,叫他們瞧好了,如今想來,那話不是說給他們聽,而是說給正在遊園的后妃們聽。
想必嚴妃定是將這話放在了心裡,所以才央身邊的大宮女玉練去尋毒,正好被蘭嫣堵住,蘭嫣並未阻止她,而是叫她按莊妃說的做。
走時還賜了她綠碧璽石鐲子。
皇后的心思才最深沉,想借嚴妃之手除去蘭君與莊妃,又想借玉練之手暴露嚴妃,到時候若蘭君身死,莊妃難逃責難,雅嵐圖徹查此事,嚴妃也定是在劫難逃。
待到那時整個烏蒙後宮,便再也沒有任何一名女子足以與她抗衡。
好深的心思,好曲折的手段,這個皇后太不簡單。只是任她聰慧無匹,也定然沒想到,那玉練竟是個不識寶的。
他想,玉練來投毒時,心裡定然害怕,所以才用這鐲子收買他,好堵住他的嘴。
她打出生起就沒見過這金貴的碧璽石,所以覺得不是什麼太好的東西,可既然是皇后給的,也不會太差,所以才拿來打發給自己。
卻未曾想,這鐲子,是上上品。也許於蘭嫣來講上上品也不過九牛一毛,可就是這九牛一毛,暴露了她自己。
管事給那小太監擦了擦眼淚兒,“小乖乖呦,你怎麼還在哭。”躬身與那小太監一起坐在階上。
“管事大人,日後你走了,小鴨子在這宮裡可怎麼活呀,您是小鴨子的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