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君仔細察看了周圍的地形,發現決堤口剛好在懸崖右下方,堤口兩邊目測距離最大是三十餘米左右,四周峭壁林立,人去則毫無立足之地,他從旁邊找了一根木棍,就地蹲下在溼溼的地上邊想邊畫了起來。
蕭子墨不是很明白她在畫什麼,只是上前看著她。畫了一會兒後,蘭君又命人找來長繩丈量了一下懸崖頂到崖底的距離。
蘭君看著丈量的結果,緊皺的眉總算放了開來。蕭子墨看著她畫的亂七八糟歪歪扭扭的東西,立馬展開了笑顏,說:“蘭君,你發現了這個方法可以填補這些缺口。
娘子(十)
“你真聰明,看我畫的這麼難看的圖都能想到。”蘭君仰起臉看著蕭子墨,心裡有些甜甜的。
潁州郡守聽兩人如此說,便趕緊上前:“兩位大人,快快獻良策吧。下官代表潁州百姓謝謝兩位大人了。”
蘭君看了看蕭子墨,蕭子墨上前說道:“勞煩大人命人找幾塊光滑的木板來,長度儘量取最長的,如果不夠可請城內的工匠把兩塊釘成一塊,木塊的承重力一定要可以承上一袋石沙。”
“大人的意思是到時在這裡把幾塊木板伸向決堤口,然後從此處再把石沙袋運下去?”郡守問道。
蕭子墨望著他讚賞地說道:“聰明。”接著又解釋道,“這裡地勢高於決堤口,以木板為引導,由高至下,石沙袋不需人力就可以到達缺口,我測量了一下,其間的距離用此種方法綽綽有餘。”
郡守總算聽明白了,他激動地說:“此法甚好,下官立刻著人去準備木板。”
“還請大人叫他們加快速度,照這個天氣看,恐怕最近兩天內還會有雨。”,蕭子墨看了看灰濛濛的天,不祥的預感愈發的重了。
郡守沒再說話,只是點點頭,然後匆忙地下去安排。
當天,所有的決堤口都被沙袋填上,蕭子墨與蘭君也終於送了一口氣,預期中的大雨悄然而至,淋溼了整個潁州。
蕭子墨要去穎江口看看,蘭君卻堅持陪著他,大雨沖刷的地面溼滑無比,蕭子墨將蘭君護在懷裡,艱難的在大雨裡行走。
穎江口還有一拼修堤的工人沒有回來,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快到穎江口的時候濃重的血腥氣充斥著他們的鼻息。
……………
蕭子墨終於證實了自己的想法,他將蘭君更緊的護在自己懷裡,生怕出了任何差錯。
大隊的黑衣人開始在大雨中一排接著一排的出現,蕭子墨不屑的看著那些人,袖中長劍,已然抽出。
“蘭君,抱緊我。”他將蘭君的雙手繞在自己腰間,在她耳邊低喃著。
“子墨,他們人多……”蘭君擔憂的抬臉看著他。
娘子(十一)
“不要說讓我放下你不要管的話,我不可能放下你不管,再說,這些人未必是我的對手,我是你的相公,你是我的娘子,我們要生死與共,不是嗎?”
他的眸子閃爍著晶亮的顏色,讓人無法拒絕。
蘭君重重的點了點頭,雙手緊緊的抱著他的要,頭埋在他的胸膛。
她覺得有許多血濺在她的後背,那是敵人的血,渾濁,腥甜,而充滿了嗜殺的味道。
蕭子墨像是殺紅了眼一般,死命與黑衣人血拼肉搏。直到一股熟悉的灼熱噴灑到她的額頭,她驚恐的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蕭子墨。
“子墨!!!”她大聲的喊,看到他手中的劍掉落在地上,他沒了武功,此時不過用些蠻力與眾人拼殺。
“咳咳,叫什麼,聲音好大,那麼吵。”蕭子墨不以為意的擦掉唇邊的血,腳上一帶,劍便從地上飛入手中。
他作勢要與前面的黑衣人拼殺,卻未曾看到,身後也有一名黑衣人,深黑的雙掌閃著火焰,正向他襲來。
“子墨小心。”蕭子墨的劍刺傷前面的黑衣人之時,伴著蘭君一聲驚呼,她已經從他懷裡閃身擋在他的後背。
那一掌,正打在她的胸口,火辣辣的疼讓她幾乎暈過去。
黑衣人見形勢不妙,便轉身逃走,蘭君的身子隨著掌力滑出很遠很遠,蕭子墨驚恐的上前抓住她的衣衫,卻不料她的身體沿著懸崖,急速的下墜。
沒有絲毫考慮,蕭子墨縱身一躍,飛速的拉住了蘭君的手臂,之後用力將她帶入自己懷中,不知所措的抱著,卻有一種視死如歸的坦然。
“你不該替我擋下那一掌。”他輕撫著她的臉頰,神色複雜。
“我愛你。”蘭君虛弱的靠在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