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月聞言微微蹙眉,猛然想起一事,急道:“那世子呢?”
“世子舟車勞頓,還在歇著呢。”畫兒微笑答。
他……不曾帶泰兒進宮?
林素月微微一愣,雖是聖旨只要泰兒參加秋狩即可,可親王攜世子回京竟不入宮參見乃極大的不敬,祁恆逍他明知那人已對他有了戒心,還為護泰兒如此……如此……
闔上眼,林素月思及昨夜他於耳邊輕訴‘你要提防鍾敏。’
其實她早知莫蔚霖當日在王府中串通一氣的乃是煙羅夫人,所以除了宋惜晴外,司宇韓另一細作便該是煙羅,可祁恆逍卻要她小心鍾敏。
當時微微一怔,稍後微思一番便即明瞭。祁恆逍素來狂傲,他雖知司宇韓不易對付卻絕不會如臨大敵,能叫他說出這麼一句話的人,只有一個……
猶記得那時他們兄弟情深,猶記得那時那人對唯一弟弟的愛護寵溺,猶如她對夢溪一般,不過五年光陰,不過五年。
祁恆煦,你不信任自己的妻子,如今又這般提防唯一的弟弟,難道真要做孤家寡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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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弟免禮。”
天耀帝一身金綢長袍繡五爪神龍栩栩如生。翻雲覆雨間威儀赫赫,可唯一有資格著這件衣袍的人卻嘴角噙笑全是溫和之意,“逍弟一路辛苦了。”
祁恆逍得天耀帝應了方全禮數退至一邊道:“臣弟奉召不敢言辛苦。”
他隻字不提密信之事,只道奉召分明是劃清君臣之界。
天耀帝卻不見慍意,淺笑不變:“怎不曾見到泰兒?”說起逾禮之處,卻像閒話家常,“朕可很是想這小侄兒呢?”
“泰兒新近喪母,又是從不曾遠行,一時撐不住。何況,他不知宮中禮節,臣弟唯恐他失禮,想過幾日教導好了,再拜見陛下不遲。”
此言倒也合乎情理,天耀帝一時倒有些意外,眼前的親弟似乎比上回相見時柔軟了一分,竟知其進退來。若以往,只怕便要說些叫人下不了臺的話來了。是什麼改變了他?王妃的逝去麼?
“難得弟妹賢淑溫婉,不想……卻乃憾事,逍弟虛好自珍重不要哀思太過。”
“多謝皇兄體恤。”
天耀帝見他答得不冷不熱,卻也不似往昔話中帶刺,褐眸又細細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