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軍正馳騁在一片荒原上,而距離他們不足五百米的地方,一場屠殺正在進行。
那是被大溯軍隊抓住的兩百名游擊隊員,即使他們被捆綁住四肢,面對著四周鋒利的屠刀,他們仍在大聲喊著:“自由萬歲!人民軍萬歲!”
荒野的長風將他們的吶喊送到了馬車內,宋曉聽到聲音,渾身忽然一震,她衝到門口,大聲喊道:“停下!”
然而她的話沒有起任何效果,軍隊仍然在向前疾馳,宋曉一怒,抓住馬伕的後頸,猛地一拉,將他扔在車板上,另一隻手同時抓住他的手腕,瞬間奪下馬鞭。
自己翻身一躍,騎上馬,調轉馬頭,就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而去。
身旁計程車兵見狀,想攔下她,但宋曉揮舞著馬鞭,赫赫生風,“啪”地幾聲,將幾名士兵從馬上擊落,其餘人見狀,不敢靠近她,又不敢向她發起攻擊,只能任由她朝東面跑去。
後方的騷動引起了前方的注意,騎在馬上的帝軒轉頭一看,宋曉已經趕著馬車朝後方跑去,他眉頭一皺,拉緊韁繩,掉頭朝她追去。
“你幹什麼!”趕上了她,帝軒朝她喊道,疾馳中風聲太大,讓他不得不提高音量。
“他們在幹什麼!”距離近了,“自由萬歲”的喊聲更加大聲,她看到一群大溯士兵圍著中間的犯人,舉起鋼刀就要落下。
“住手!”宋曉情急之下,大聲喊道,因為她隱約在跪著的人群中看到了幾名熟面孔。
正要行刑的大溯士兵聽到有人用賽揚語叫他們住手,都紛紛轉過頭察看,當他們看到馬上的那名男子,忽然齊齊變了臉色,都跪了下來,大喊道:“叩見皇上!”
帝軒眉頭皺得更緊,他當然知道他們是在行刑,只是被她撞見,只怕又不好收場了。
宋曉不等車停穩就翻身跳下,推開跪在地上的大溯士兵,衝進人群裡,拉起一名男子,驚訝地喊道:“知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寨主!”瞧見熟悉的女子,秋知文失血過多而顯得異常蒼白的臉色浮現出驚喜,他四肢被捆綁著,有些站立不穩。
宋曉急忙鬆開他的繩子,旁邊的大溯士兵見狀,正要阻止,但見帝軒揮揮手,叫他們退下。
秋知文看見宋曉身後的男子,臉色忽然一變,他雖然聽不懂大溯話,但見來人的氣度和大溯士兵對他恭敬的態度,也知道他是大溯軍方的高層,只是寨主怎麼會和大溯人在一起。
帝軒看見宋曉拉著一名男子表現得那麼驚喜,臉色變得陰沉,一把將她撈進懷裡,鐵臂宣示主權似地橫在她的腰際,將她和其他人拉開距離。
“帝軒,放了他們。”宋曉抬起頭,望著他,口氣裡滿是懇求。
她怎麼看不出來,秋知文他們是將要被處決的犯人,但不管他們犯了什麼罪,她都要保下他們。
“你認識他們?”帝軒語氣裡有些不悅,他很不喜歡她總是替別人操心。
“他們是我寨裡的兄弟。”宋曉點點頭,窩在他的懷裡,急忙說道。
“就是他們藏了你三年?”一想起那三年,帝軒就有些冒火,冰眸在秋知文身上一掃,後者頓時感到一股無形強大的壓迫。
“他們救了我!”見他要翻舊賬,宋曉也不悅地皺起眉頭,強調道。
見她臉色不善,帝軒想起她身上的傷,妥協了,他轉頭問身旁跪著的大溯士兵:“他們犯了什麼罪?”
“回稟皇上,他們偷襲糧草隊,還到處散播造反言論。”一名低階軍官有些惶恐地說道,他這一輩子,還從來沒有這麼近的距離見過皇上,因此說話都有些顫抖。
宋曉一愣,他們還在襲擊大溯軍隊?人民軍的主力都不在了,他們既沒武器又沒人馬,怎麼和他們抗衡。
宋曉將那名軍官的話重複給秋知文聽,問他:“你們現在還在偷襲糧草隊?誰負責指揮?其他人呢?”
當初他們前往大溯,出於戰略考慮,受傷計程車兵一律沒有前行,由秋知文帶領留在後方,負責幫助當地百姓對抗大溯軍的報復行為。
但她從來沒交代過主動出擊,因為她知道,沒有她的率領和策劃,他們只是在自尋死路。
帝軒不悅地抿起薄唇,她當著他的面還討論偷襲的事,手臂微微用力,加大的力量提醒她注意。
宋曉理都沒理他,聽見秋知文說道:“我們聽到你們被大溯軍抓了的訊息,所以我們才想煽動百姓,讓大溯放人。”帝軒忽然發出一聲嗤笑,憑他們這點人,也想威脅他放人,真是不自量力。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