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毛病。
美中不足的是柔娘未免太過古板無趣,夫妻間只能是相近如賓,沒有親密的感覺。姑娘從小大(Men)不出二(Men)不邁,見得人少,以為天下間的夫妻也多是如此。
過(Men)一年,柔娘沒有能受孕,便在婆婆的授意下,拿嫁妝錢出來替丈夫夫君納了一房妾室,從此地獄般的日子就開始了,那妾室長相一般不及柔孃的十分之一,卻自有一股狐媚的手段。
短短一個月就將夫君的心收了過去,從此夫君在沒有見過柔孃的房(Men),不久妾室就有了身孕,柔娘為了夫家後代著想,親自端湯送藥,虛寒問暖。結果有一天卻意外的發現湯裡下家有墮胎藥。
柔娘連申辯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一紙休書給休了,孃家嫌丟人當即將這個女兒從族中除名。
孫秀玉聽得入了神,不禁同情那位柔娘,道:“這擺明是陷害,柔孃的夫君怎麼那麼糊塗,她婆婆為什麼不出來說句話?還有柔孃的孃家也應該出來替她撐腰啊!”
周嬤嬤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男人啊!被那個妾室給迷得七暈八素,恨不得將心挖出來給她,正處心積慮想要找藉口休了柔娘,將心愛的女子扶正,是不是柔娘做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終於找到了休棄柔孃的藉口。而他的母親自然是以未來的孫兒為重,一個得不到兒子歡心又生不出兒子的媳婦要來何用?出了這樣的醜事總得有人擔下這個罪名。”
周嬤嬤這個故事講得並不生動,乾巴巴的,但孫秀玉卻忍不住想知道結果:“後來呢?柔娘怎麼樣了?”
周嬤嬤淡淡道:“還有什麼以後,柔娘被休,無家可歸自然只有一條路可走,後來有人在河邊發現了一句被泡的面目全非的女屍,有人說那就是柔娘。”
“啊!”孫秀玉忍不住嘆道:“真可憐,柔孃的夫家太無恥了。”
周嬤嬤冷哼一聲:“沒什麼可憐的,愚蠢的女人就是該死,空有一副好容貌卻不懂得利用,死了也活該。”
孫秀玉低聲道:“這個柔娘只是太善良,太柔弱了。”
周嬤嬤臉又浮起怪異的笑容:“三年後,柔孃的夫家後來卻慢慢破敗,他們家牽涉進了一場官司裡,先是賣田賣地,再後來賣妻女,那個男人最後貧病交加死在了大街上,那個妾室連同女兒被人輾轉賣進了最下等的妓院,有人說這事柔娘在天之靈在詛咒他們。”
孫秀玉嘆道:“真是老天有眼,惡有惡報”
“哈哈!老天,老天真要有眼,就不會讓慘事發生再來報應。”周嬤嬤笑聲淒厲,雙眼泛紅,面目猙獰,緊緊抓住孫秀玉的手:“你知道不知道當那個賤人看到我嚇得魂飛魄散,最後跪在我腳邊苦苦哀求,我的心裡有多少的痛快,那種快樂是我這輩子從來沒有過的。”
孫秀玉震驚的看著周嬤嬤:“你就是柔娘?”
周嬤嬤慢慢恢復了平靜,緩緩道:“是的,我就是當年那個出身書香世家知書達理的柔娘,當年我站在河邊剛想跳進去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女人,一個讓我一輩子感激的女人,她聽了我的故事後,她告訴我,我該死。這個世界不適合弱者生存,不懂得保護自己的人就該死。”
“我當時絕望的心被她一番冷嘲熱諷給激怒了,又看到她臉上如那個賤人一樣的媚笑的時候,心中的憤怒就湧了上來。我都要死了,這女人竟然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當時我心裡就一個念頭,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就想拉著她一起跳河。”
雖然知道周嬤嬤最後沒死成,但是孫秀玉還是握緊了她的手,問:“後來呢?”
周嬤嬤道:“就在我抓住那個女人的一瞬間,那個女人又輕輕說了句,我跟你無冤無仇不過是笑了兩句,你就想要拉著我一起死,有這股狠勁為什麼不拉著自己的仇人去死。一句話讓我如夢初醒,對啊!反正我都不想活了,為什麼不拉著那些人去死?往井裡下毒,放火燒屋,或者找把刀躲在暗處……”
“正當我心裡在盤算那種方法比較管用的時候,那個女人又給了我一條絕對成功的路,從此以後這個世界上不再有柔娘,只有城中最大的青樓多了一個名妓海棠,被海棠迷惑的男人何其多,能成為海棠入幕之賓的當然得是有錢又有權的,隨便找一個收拾一介布衣的前夫還不跟捏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
周嬤嬤說完,定定看著孫秀雲,平靜道:“郡主,你我身份相差懸殊,但也有相同之處,我們都謹守禮儀,沒有想過要害人,卻被人所害。你今天的一切都是國師夫人造成的,她救走了前一位和親郡主,難道她不知這會觸怒野狼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