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再如何風華絕代,如今大病一場之後容顏衰敗,瘦得都不成樣子了,就算病好也不一定能恢復以前的樣子,所以夫人才急著將她們送走的,免得對她造成威脅的,眾人心裡都隱隱有股不平,夫人的嫉妒心未免太強了,都病成這樣還不能容人,也不想想送走她們,還會有人送來更年輕貌美的,夫人能擋得了幾個,還不如做個賢惠人呢。
慧萍見知道眾人眼光閃爍,各自低頭盤算,便知眾人人心中所想,嘆了一口氣道:“我們是國師親自帶回來的,若是夫人能夠不經過國師同意,輕易將我們送走,可見她在這府裡的地位是如何之高,大家還是別想那些遙不可及的,多想想後路比較好。”
正說著,進來一個面目嚴肅的嬤嬤,掃了屋裡眾人一眼,用不帶一絲感情的語氣道:“夫人發話了,既然諸位姑娘願意留在府裡做一個粗使丫頭,那麼如各位的願,過兩日就送諸位到別院去,哪裡正缺丫頭,至於慧萍姑娘,在找到你家人之前,你也一起到住到別院去。”
眾人大驚失色,這是要把她們遠遠丟帶府外找個地方關起來讓她們自生自滅,偏偏這還是她們自己求來的
最沉不住氣的美杏尖叫起來:“不,我們是國師帶回來的,夫人無權將我們趕走,我要見國師。”
嬤嬤輕蔑一笑,“這位姑娘,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夫人是這國師府的當家主母,別說這是你們自己的要求,夫人慈悲成全你們的心意,就算不是,夫人是什麼人?你們又是什麼人,處置幾個奴婢不用經過國師的同意。”
看起來別其他人都圓滑的翠微緩步上前,拉住嬤嬤的手,將一塊玉佩塞到嬤嬤的手裡,哀聲道:“這位嬤嬤,我們也是身不由己的,麻煩嬤嬤替我們在夫人面前美言幾句,我們一定會安分守己的。”
嬤嬤一捏那玉佩就知道是好東西,緩下面容,嘆道:“我不過是個傳話的,能在夫人面前替你們說什麼呢?只能勸各位一句,好自為之,何必要招夫人的厭呢?依我看夫人肯給各位兩天時間就是讓你們再好好考慮一下何去何從,照老奴看,憑各位姑娘的姿色拿上一筆銀兩從良嫁人也好,另謀去處也罷不比呆在國師府差,各位姑娘也別想著見國師能改變什麼,要國師不同意,夫人哪敢這樣做?”
眾位美人全都驚慌失措,連一直不屑跟眾人一起議論的芳林臉上也顯出一絲慌亂來,怎麼會這樣,昨天她分明看出國師看她眼中流露出驚豔的光,再見到夫人的容貌之後她就更有信心能慢慢抓住國師的心,據說國師夫人只是商賈之女,只是靠著絕美的容貌嫁入國師府的,如今容貌衰退,怎麼還能阻止國師寵幸其他美人。
一些美人已經在想後路了,與其在一個小院被當成粗使丫頭,還不如主動求去。
半夜一抹淡藍色的影子悄悄從偏遠飄出,趁著淡淡的月色悄悄往穿過重重院落往正中心的主屋。
這國師府的守衛遠遠比她想想中的要寬鬆,一路行來竟然沒有發現一個守夜或者巡邏的人,她覺得隱隱有些意外,就算是內院也不該如此鬆懈,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她沒有時間細細思量籌劃了。
沿著白天記憶的路徑一路暢通無阻的走到主院,爬在院牆上觀察了一會,一點異常都沒有,這樣大好的機會也許是上天賜給的,不管是不是陷阱她都不能錯過。
踏上軟綿綿的長毛毯,穿過漫揚的輕紗,她走到最深處一頂紅綃帳前,這屋子的窗戶都關著,不住從何處吹來淡淡的風,帶來陣陣花香,並吹著薄薄的紗帳輕輕擺動,屋裡沒有點燈或者蠟燭。只在屋子四個角落鑲著四顆拳頭大的夜明珠,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她用劍輕輕挑開紗帳,卻發現床上純白柔軟的雪豹大氅下只躺著一人,長長的青絲幾乎遮蓋住全部臉龐,是那個病弱的國師夫人。
那狗賊竟然不在,難怪這裡守衛那麼鬆懈,一個病得憔悴不堪的夫人是不值得太多人守護的。
殺這樣一個女人沒有什麼用,她正想要離開,變故卻發生了,床上的女人突然睜開了眼睛,一臉驚訝的看著她。
滅口,這是她的第一個念頭,不然這女人叫起來就什麼都完了,念頭一起手中的匕首就朝女人的脖子刺去,可是面對那雙清澈的眼眸,她又不忍心了,畢竟這也是一個無辜的女人。
她這一猶豫她這一刀就沒有能刺下去,手腕突然一麻,匕首就掉了,她不由得後退兩步,環顧四周,這屋裡有隱藏的暗器高手,剛才不可能是夫人動的手,夫人全身還蓋著雪豹大氅,大氅下身子一都不動。
亦水又做那個被人一刀捅死的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