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上有沒有什麼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人家不但不信,一聽到他們是從雲州來的,個個都像見了鬼似的慌忙關門躲避。
還是王捕頭先醒過神來,雲州爆發瘟疫的訊息只怕已經傳到了這裡,他們說是從雲州來的自然是人人驚恐了。
無奈之下,兩人只能靠兩條腿走,走了大半個月才碰上一支到京城的商隊,領頭的見他們氣宇不凡,不像等閒之輩這才勉強答應稍他們一程。
就算這樣走走停停,等到了京城已經是一個多月後了,京城的鎮國將軍府門口的白燈籠都已經有些發黃,看門的小廝見到蕭子軒差點都不敢認了。
經過一個多月的長途跋涉,又病了一場,蕭子軒整個人都變得又黑又瘦,全身髒兮兮的跟街上那些乞丐也差不了多少了。
畢竟還有輪廓和聲音可以辨別,小廝仔細辨認了一番,終於確認站在他面前的是自家公子,而且是活生生的公子。
小廝驚喜異常,大呼小叫的一路跑著進去通報了。
到了自家門口了,蕭子軒反而到有些猶豫,看著三位叔叔先後死在他面前。只有他一人苟且偷生回來,如何面對年邁的老太君?
這一猶豫,門內已經呼啦啦的湧出了一群人,有老有小全都圍著蕭子軒問長問短,最後老太君也拄著柺杖出來了。
本以為已經凶多吉少的人突然活著回來了,大夥的激動自不必提,想到死去的人又難免傷心一番。
哭過笑過後,老太君才想起孫兒一身狼狽,又累又餓的樣子,便命人準備飯菜,讓蕭子軒和王捕頭先吃飽,其他的事慢慢再說。
蕭子軒吃完飯,又好好的洗了個熱水澡,換上一身乾淨衣服正跟他母親姜氏說著話,就有小丫頭來報,說老太君正在祠堂等候公子。
祠堂是整個將軍府最莊嚴神聖的地方,有規矩女子不得入內,但是老太君為蕭家立下過汗馬功勞,被老一輩的族長和族人特許進入,除祭祀以外,無大事是不會輕易開祠堂的。
蕭子軒以前除了祭祀之外,進祠堂就只有一個原因,就是犯了錯被處罰,蕭家男兒只要犯錯不管錯誤大小,都會被老太君視為大事,開祠堂處罰,所以他聽到祠堂兩字心裡不免有點發憷。
知子莫若母,看到兒子的樣子,姜氏很是心疼,孩子剛回來有什麼事不能等他先休息好再問,但是老太君的命令無人敢違抗,姜氏也只能看著兒子面帶懼意的慢慢往祠堂方向走去。
老太君正拄著柺杖站在祠堂中央,身後站立著世代守護祠堂的兩位家奴。
蕭子軒忐忑的望著老太君嚴肅的面龐,膝蓋一軟直接就跪倒在老太君面前,低聲道:“孫兒不孝,求老太君原諒。”
老太君沒有說話,舉起柺杖就狠狠的打了蕭子軒三下,老太君習武出身,這柺杖又是沉鐵所制,這三杖下去,杖杖見血。
蕭子軒自知有罪,不敢躲閃,硬是咬牙一聲不吭受了這三杖。
老太君打完後,厲聲喝問:“你這孽畜,可知錯在哪裡?”
蕭子軒跪著垂頭道:“孫兒知道,孫兒不該苟且偷生,在城破的時候忍辱活了下來,可是三叔……啊!”
不等蕭子軒說完,老太君又是一杖敲下去,怒道:“你這時候還不知錯在哪裡?你三叔是身為守城將軍,兵敗城破,他為了滿城的百姓著想開城投降,他自己卻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你連正經的兵卒都算不上,硬拼下去除了白白丟掉性命,一點用處也沒有,我說的不是這個。”
蕭子軒想不出除了這個原因之外他還做錯了什麼,只跪著不敢出聲。
老太君失望地提醒道:“想想你為什麼要到雲州城去?”
蕭子軒朗聲道:“敵軍來犯,保家衛國是我蕭家男兒應盡的本分,所以孫兒聽到訊息即刻到雲州去助諸位叔叔一臂之力。”
老太君喝道:“你錯就錯在這裡,你師傅來信說你是偷偷下山的,習武未成,就敢私自下山抗敵,若是在軍中你就是犯了軍法,我蕭家男兒不懼生死,但是也要死得其所。”
蕭子軒有些不服:“敵軍來犯,孫兒怎麼能困居山中?軍中武藝不如孫兒的大有人在,他們可以上陣殺敵,孫兒為什麼不行?”
老太君又是一杖狠狠敲下去:“行,行,你想參軍為什麼不像一般百姓那樣正經報名去?從普通兵卒做起呢?”
蕭子軒被問住了,當初他覺得他習武多年,熟讀兵書,上了戰場他才知道他學的那些根本不夠用,戰場上變幻莫測,他學的陣法兵法根本就用不上,儘管如此要他做一個普通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