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別的不說，我在北方住了大半輩子，那地兒的趣事不少，就拿……”藍大老爺拿王氏隨口敷衍的話當了真，眼看又有滔滔不絕的趨勢。
王氏顧不得在矜持了，趁藍大老爺還沒有開始，忙打斷道：“話說回來，上次我見到二小姐似乎沒有聽她提起有什麼不習慣的地方；貴府兩位小姐也是從小在北方長大的吧？”
藍大老爺笑呵呵道：“小孩子家家的，見什麼都覺得新鮮，恨不得能遊遍三山五嶽，一天換一個地方，就拿我這大侄女來說，恨不得天天往外跑，這幾天陪著我這老頭子呆在家裡，見天喊悶。”
藍大老爺好像是是故意扯開話題的麼？王氏又望了一眼對面的大小姐，大小姐似乎沒有聽到藍大老爺的話，還是低頭不語。
第一百四十四章 問罪
第一百四十四章問罪
看來拐著彎說問不出什麼結果了，王氏索性直接問道：“怎麼不見二小姐？我跟二小姐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不過倒是難得的投契，話說二小姐的花茶製得真的不錯，我還想跟她討教討教呢？”
一直低頭沉默的大小姐，終於有點反應了，雖然只是抬頭看了藍大老爺一眼，又繼續低下了頭，但是已經夠讓王氏對這二小姐的處境產生懷疑了，難道傳言是真的？
沒容王氏產生過多猜測，藍大老爺就微微嘆了一口氣：“二侄女身子不適，不能見客，恐怕是不能跟夫人討論茶道了。”
王氏等的就是這句話，忙關切的問道：“二小姐要緊吧？大夫怎麼說，你們到這雲州城的時間不長，有認識的好大夫麼？”
藍大老爺看了大小姐一眼，笑容減小了幾分：“看過大夫了，說沒有什麼大礙，靜養一段時日就好，多謝夫人關心。”
王氏那肯就此作罷，有點咄咄相逼的趨勢：“若是沒有大礙，我想看看二小姐，就說幾句話，不會打攪太久的。”
藍大老爺的面色難看起來，沉默許久的大小姐終於開口說話了：“妹妹需要靜養，不方便見客。”
王氏做官太太做得久了，看慣了夫君審案斷案，常知府最拿手的是尤其是對犯人那錯漏百處的謊話進行逐一反擊，個個擊破，從而查清案情，每有得意之作，常知府回家必定與夫人炫耀一番，因此王氏耳燻目染之下總想找機會試試，並且眼前這情況倒是很像大宅門裡常見的為爭財而殘害血親的情形，她聽丈夫審獄平冤的故事聽得多了，也有主持公道的心。
想起丈夫說的對對付狡猾的疑犯，就好就先詐他一詐，心中有鬼之人必然會慌了。王氏便正色道：“最近外面有些傳聞，對藍府頗為不利，藍大老爺也別怪我多事，府中兩位小姐畢竟沒有出閣，傳言若是太過……未免就對兩位小姐的閨譽有礙……”
“外間無知婦儒的傳言多數不實，不加理會就是，越是澄清反而有越描越黑的情形出現，過幾日二侄女病好以後健健康康出現，流言不攻自破。”藍老太爺說到這裡，微微皺了眉頭：“不過夫人不必無知婦孺，既是一番好意，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我這二侄女沒什麼大病，只不過是受了點驚嚇，有點憂鬱，不願意見人罷了。”
“驚嚇？”王氏不由得追問下去：“什麼驚嚇？這二小姐好像不是膽小之人能讓她嚇到想必不是尋常之事？”
藍大老爺的臉色有點凝重：“這還是我來雲州前幾日發生的事了，據說就在我們家隔壁，光天化日之下出了一樁血案，原由麼？眾說紛紜先不用多說，眾所皆知的是有一婦人被人推到撞死在大街上。我那二侄女很不巧當時正好經過，據隨行的管家所說，那可憐的婦人就死在我那二侄女面前，額頭噴出的血險些濺到二侄女身上，滿頭滿臉的血，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狠狠瞪著二侄女……”
王氏聽到這裡臉色有點發白，藍大老爺眼角閃過一絲不易覺察嘲笑又接著嘆道：“這場面我一個糟老頭子聽了心裡都打顫，二侄女一個姑娘家親眼目睹能不受到驚嚇麼？”
藍大老爺說道這裡停了下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繼續說道：“夫人也知道我那二侄女心善，平日裡聽到可憐之事都忍不住要難過幾分，善事更是沒少做，雖不是常年吃齋唸佛，但是飲食多是素食，為的就是減少殺孽。當然二侄女也不是完人，深宅大院住著，偏愛讀聖賢書，真正的世面少，總有些天真，把這花花世界想得太過美好，那天先是聽了周圍不知道真假的傳言，後又目睹血腥慘劇，心裡承受不住，一下就了，回來就病倒了。”
金家造的孽，在雲州城裡穿得沸沸揚揚，王氏當然也知道此事，沒想到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