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京裡來的貴人,硬湊上去搭訕卻被寧大太太幾句冷話給逼走了,一時之間這婆媳三人坐的地方無人敢靠近。
王氏作為主人也不能一直陪著姐姐一家,總得招呼客人,一家寒暄幾句,再替不認識的人相互介紹一下,對稍微有點嫌隙的少不得還得排解幾句,打個圓場,忙得團團轉,片刻也靜不下來。
遲遲不見藍家的人來,老夫人一開始鎮定的臉色就現出幾分焦慮來。寧大太太更是不停的張望,並隔斷時間便差小丫頭將王氏叫過來詢問。
正更客人談得熱乎的時候屢屢被打斷,並屢屢被叫過去問話,王氏覺得尷尬心裡也有了幾分不滿,,況且每次都是那幾句,她們怎麼還沒有來?要不要讓人去催一下之類的。
老夫人城府深,心裡怎麼想沒有表露出來,寧大太太話語中不免帶了幾分埋怨,有責怪王氏辦事不利的意思,開始王氏還敷衍幾句,說是應該快來了之類的,到後面被追問得煩了,滿園子的客人看在眼裡臉上都露初幾分猜忌,甚至又跟王氏私交好又快人快語的,偷偷拉過王氏是不是還有什麼重要的客人沒有來?
王氏都不知如何回答了,只得掩飾道:“沒有,不過是親家老夫人覺得悶了點,便招我過去閒聊幾句……”
這樣明顯搪塞的話,那些精明的商人婦怎麼肯相信,只是不敢追問下去,藍家人遲遲不到,也不能開席,客人都覺得被怠慢了,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著閒話,只目光接觸到一起的時候都露初幾分相互詢問的味道。
實在不能再拖下去的時候,王氏也不管其他了,匆匆宣佈開席。用過茶點以後又領著客人賞花……
寧遠侯府一家人眼見這群客人穿戴寒磣,想都不是什麼富貴之家的女眷,便不屑跟她們走在一起,推說有些頭疼,王氏就讓人帶她們到花廳休息去了。
老夫人和寧大太太在花廳裡埋怨寧二太太沒有將事向王氏交代清楚,請了那麼多無謂的人正主卻沒有來,寧二太太也鬱悶不已,只不好跟婆家一起埋怨親妹妹,便低頭不語。
好容易捱到王氏結束宴席,送完客人,這才有時間過來向老夫人問候請安,並對老夫人的身體表示一下關心。
心裡雖然著急但是不好表現出來老夫人耐著性子聽完王氏那些虛禮後,寧大太太卻忍不住了,冷冷的問道:“親家妹妹,怎麼那藍家小姐沒有來。”
不善的語氣讓王氏十分不悅,看了自己的親姐姐一眼後,她輕聲道:“其實沒有到的不只藍家一家,臨時有事沒來的也又好幾家,這賞花畢竟只是餘興……我剛收到丫鬟稟報,藍家一早打發人來說藍大老爺身體不適,不能來了,接待的小丫頭不懂事以為不太要緊,就沒有立即稟報……
寧大太太冷笑道:“貴府丫鬟真是不懂規矩,該不該稟報哪裡是一個小丫頭能決定的?還有親家妹妹堂堂知府夫人,那幾個商賈竟然敢不給你面子,親家妹妹就不該對這些人太客氣。”
泥人還有三分性子呢,寧大太太說話的語氣和神色讓王氏想起多年前在侯府受的冷眼,加上最近夫君經常說,朝廷局勢不明,做為地方官員最好與京城那些皇親國戚拉開距離,免得有結黨營私之嫌,對寧遠侯府能維持個面上的交情就好,不需要刻意巴結以至折損了氣節,弄不好還被人參上一本。
現在是他們寧遠侯府求她幫忙牽線,而且打的還是納妾的主意……不甚光彩,看在姐姐的面上王氏才勉強答應幫忙,事前也明說了跟藍家沒有什麼交情,現在人家果真不肯來怎麼能怪她呢?難不成這寧遠侯府設宴的時候,就沒有客人臨時有事來不了的時候麼?
王氏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微笑道:“親家大嫂說得及是,這雲州畢竟是小地方,民風彪悍,百姓隨意慣了不知禮儀,自然是比不上京城的,當初姐姐跟我提那件事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妥……現在看來這藍家果真是鄉野粗人,怎可匹配堂堂侯府公子……我看這親事還是就此作罷。”
寧大太太被王氏的話噎了回去,老夫人不禁狠狠瞪了她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只顧擺寧遠侯府的架子,便打了個圓場,哈哈道:“親家妹妹說得嚴重了,誰家還沒有個急事的,長輩不舒服,作為晚輩的藍家小姐自然該守在一旁。這正說明了藍家小姐是個講孝道的好姑娘,還是得請親家妹妹再辛苦一次看看能不能找時間……”
還是不肯放棄啊王氏不禁失望了,為難道:“這次藍家小姐不肯上門,要另找名目邀約只怕不易,畢竟是未出閣的小姐,身邊又沒有長輩陪同,怎麼可能輕易登別人家的門?我也不好強行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