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小蛋相信你沒事的,小蛋還要陪在你身邊,陪一輩子。你怎麼可以離開我們?你放心,我一定又會像上次那樣,和孃親找你多久都不怕,去為你求藥,找玄機伯伯。”楚小蛋拉起南風瑾的手,小臉貼心的貼在他掌心,讓南風瑾真實的感受到他的淚。
在場的所有宮女、太醫、侍衛等都紛紛看著這一幕輕輕擦淚水,原來,這才是真正的一家四口,真正的幸福,可惜,這幸福似乎很短暫,就快結束了。
“砂畫……你還記得你在海棠郡寫的話嗎?花葉生生兩不見,相念相惜永相失。這句話,是說開在天堂路上彼岸花,花和葉一生都兩兩不相見,雖然互相思念,互相珍惜,卻無法擁有對方。曾經我以為,我和你就這樣分離,沒想到,我們還有在一起的機會。”
南風瑾說完,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惹得在場的所有人都提心吊膽,生怕他舊疾復發,頭上裹著存棉布的婉兒也一臉哀怨的跪在地上,這個她用心去愛的男人,直到快死,都沒有提過她一句。
原來,她只是他用來氣砂畫的棋子,婉兒自嘲的笑了笑,她之前還以為自己在南風瑾心中有多麼重要,沒想到,在他心中,她是這麼的不足輕重,連砂畫的一根小指頭都不如。
砂畫緊緊抱著南風瑾,把手中的絲帕輕輕張開,絲帕中央一抹鮮豔的紅刺疼了她的雙眼,那是南風瑾咯的血啊!
“瑾,一生一世一雙人,你做得很好。我很感激你,在我失憶嫁給楚夏那段時間,你仍能一如既往的記得我,都怪我不好,總是傷害你,把你的心都傷透了,頭髮也變白了。對不起,瑾,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
“砂畫,別說那些,我知道我的身體,大夫說,最多可以撐一個月,可是我感覺到,死神在召喚我,好像,我連今晚也活不過。”
砂畫緊緊抱著南風瑾,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這麼對她,在她重新愛上他時,要帶走他,為什麼,上天要和她開這種玩笑。
為什麼!明知道他又要走,當初就不應該讓她找到他,如果她沒有親眼見到他離去,起碼她心裡還有一絲希望,可是現在眼前虛弱蒼白的南風瑾,她感覺他的生命正一點一點耗盡,她的心,真的好痛,如果他真走了,她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
也許,會瘋掉吧。南風瑾,你快點醒來啊!我們不要再互相折磨了好不好?我早就知曉你的心,我好後悔,當年沒有接受你,讓我們錯過了這麼多年。
“爹爹,你睜開眼睛,不要睡覺,我們都在這裡。”楚小蛋的聲音一下子驚住砂畫,砂畫猛地招起肩上南風瑾的臉,發現他的眼睛不知什麼時候悄悄閉上,她急忙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還有氣。
“瑾,你醒醒,你醒一醒,不要睡覺,不要離開我們,我們需要你。”砂畫難過的重重跌落在地上,剛才倚著她的南風瑾也正要往地上跌落時,一雙有力的大撐接住了他。
砂畫定晴一看來人,來人一身白色素衣,清眉俊目,墨髮如絲,正一臉和善的看著她。
“玄機師父,你怎麼來了?”砂畫像見到曙光似的,快速爬了起來。
玄機朝她笑了笑,轉頭望向大殿外面的來人,輕聲說道,“是楚夏找我來的,先別說這麼多,救邪皇要緊。”
“謝謝你,玄機師父。”砂畫朝玄機拜了拜,轉身靜靜看著一臉滄桑的楚夏,“楚夏,真的……很謝謝你。”
除了說謝謝,她真的不知道怎麼回報他了,為了找玄機師父,他一定累了一整晚吧。
楚夏禮貌性的朝砂畫點了點頭,剛才她對南風瑾說的話,他全聽到了,彷彿世間所有的痛苦全部積壓在身上,為什麼生病的那個不是他,是南風瑾,如果能得到砂畫的愛,叫他生病又何妨。
怪只怪,他認識她晚了,她們有緣無份。
玄機師父替南風瑾把了把脈,隨即攤開隨身攜帶的銀針藥物,開始靜靜替昏迷不醒的南風瑾施針,砂畫則一臉擔憂的盯著南風瑾,生怕他出事。
忙了好久,玄機師父身上全是汗,他頓了頓,從懷裡摸出一顆黑色藥丸,走到砂畫面前,輕聲說道,“還剩下一半針沒扎,只要紮上,他身上所有疾病都能治好。不過砂畫姑娘,我想請你答應我一個請求,不管你願意不願意,我都願意救他。”
“師父請講,你說什麼,我都會答應,因為你是瑾的救命恩人。”砂畫鎮定不迫的回答玄機。
“這顆藥丸,是我近年來巡遊天下,找了九九八十一道中草藥和處子之血煉製而成的。它叫--長生不老藥。不過,這只是我私下給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