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在黃泉路上的,曼珠和沙華每一次輪迴轉世時,在黃泉路上聞到彼岸花的香味,就能想起前世的自己,然後發誓不再分開,卻又會再次跌入詛咒的輪迴。有花不見葉,葉生不見花,生生世世,花葉兩相錯。”
南風瑾淡淡說完,無限惆悵,他跟砂畫,正像這兩兩不相見的彼岸花一樣。她用心愛他時,他卻在傷害她,當他回心轉意,想用全世界愛她時,發現她的心早已經走遠,再也回不來了。
砂畫緩緩睜開眼睛,瞥見的是南風瑾一臉真誠的樣子,遠處那些火紅色的花,好像已經漸漸離她遠去,她的頭也不再痛,可能是南風瑾那個悽美的故事感動了她,讓她的心開始清靜,不再浮躁,所以頭也不痛了吧。
她不知道怎麼面對他的真誠,她心裡裝的是滿滿的楚夏,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麼愛楚夏,砂畫揚了揚眉,努力不去理會南風瑾的話,故意輕聲說道,“難道我們即將通往黃泉路?你不是說傳說中此花只開往開堂,那現在我們是否快到天國了。”
“我不會讓你去天國,你真的那麼想出去見他嗎?”南風瑾屏氣凝神,靜靜的等著她的答案,她一直在找出去的路,心急如焚。如果可能,他寧願她們就生活在這裡,夫唱婦隨,淡泊寧靜的過一輩子。
“是的,我們分頭找出路。”砂畫咬了咬嘴唇,鐵下心腸朝前方走去,她不敢看南風瑾那炙熱的眼神,他的眼神甚至比這裡的天氣還炙熱,差點灼傷她。
她的一生,只能愛一個男人,不能對不起他,即使她將成為他的王妃,那她就不能再想其他男子,哪怕這個男子冷酷中帶有溫情,霸道中對她帶有關心,她不能,她不能對不起珍愛她的楚夏。
她失蹤這麼久,他一定很焦急,可能會把忘情森林翻個遍。砂畫咬了咬牙,一接觸到那些花,她竟然又開始頭痛起來,剛才明明都好了些,現在又開始疼。
女子纖弱的在山上行走、奔跑,似乎一定要找到出去的路,跑了一遍又一遍,找了一個出口又一個出口,可是走來走去,都走不出那一片曼珠沙華,紅蘿大地。
阿拐鈺說過,他們祖先以前也是東陵人,是因為誤食了忘情森林有毒的情花,才變成野人的,那所謂的情花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一路走來,她在別的地方沒有看到一株花,倒是在這天然烤爐下,發現這麼多鮮紅奪目的花,想必這就是情花,如果阿拐鈺他們能解這情花之毒,是否可以迴歸東陵,過正常百姓該過的日子?
一想起阿拐鈺倒在她面前的樣子,她就心酸,那樣一個樸實的男子,還會看書的男子,一生都在生活在這冷清恐怖的忘情森林,她真想解救他們,讓他們過上正常的生活。
“啊……”砂畫皺著眉頭驚叫起來,一條如竹子般大小的腹蛇正貪婪的吮吸著她的右腿。
“怎麼啦?”南風瑾一聽到她聲音,登時快速跑過來,他快速拔出玉瑾劍,咔嚓一聲,那條腹蛇登時斷成兩半,聳拉著身子死在地上,全身沾著恐怖的黑血,那腹蛇有毒。
“砂畫,砂畫。”望著昏昏欲沉的砂畫,南風瑾一把將她抱住,砂畫嘴唇發紫,輕聲喃道,“那蛇……有毒。”
“嗯,別怕,有我在。”男子溫潤如玉的聲音在她耳旁想起,他輕輕抬起她的玉足,撩開她的紗裙,大口大口的開始給砂畫吸毒血。每吸一口,他的嘴唇就變紫一點。
“南風瑾,你……不用這樣。”砂畫心疼的看著他,如果他吸血過多,他也會死的,她欠不起他人情,“你想讓我更加愧疚嗎?我本不屬於你,我倆本是敵對,一輩子都沒有交集,你這樣做不值得。”
“我願意,你管不著。”男子霸道的聲音響起,繼續幫她吸著腿上的毒,他的嘴唇越來越深黑,頭也開始暈了起來。
砂畫迷迷糊糊,眼睛一會兒閉一會兒睜,她虛弱的望著那個正在為她忙碌的男子,“兩天遇到這麼多毒蛇都挺過來了,竟然會栽在它身上。你說得真對,彼岸花就是通往天堂的花,只在黃泉路上開,可能是天意,要我們命絕於此。”可是她肚子裡還有楚夏的孩子,她該怎麼辦?她不能死,死了會連累無辜的孩子,還連累了南風瑾。
“放心,你不會死的。”男子猛地吐出一口黑色的汙血,眉頭深蹙,陡然間像蒼老了幾十歲一般,如風燭殘骨般癱倒在砂畫邊上,他緩緩拉過她的手,想說什麼,卻最終沒有開口。
他知道,她的心,對他只有感激,這一刻的她,雖然不再對他冷眼相向,卻仍是有些疏離,都怪他,當初無情的傷害她,現在想挽回她的心,簡直比登天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