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忍不住問出來。笑歌仰頭看著偏西的月,不答反問:“還記得你去偷玉杯花的那天麼?進入景陽宮的每個人都要在宮門處以別離水漱口,但有四個人沒有過這一道手續。後來大皇兄讓我和二皇兄擦了蘇合香油在人中處……”
他們幾個聽得糊里糊塗。她沉默數秒,唇畔忽逸出一聲低嘆, “你偷來的花有毒。只是因為玉杯花的氣味太濃,所以誰也沒有發現。吸入之後若無解藥,毒入五臟,人就會漸漸浮腫、寢食難安……大皇兄當時說他覺得氣味彷彿玉杯花,確實有些讓人受不了,可……他是聞不見氣味的。十一歲大病之後,他就再也聞不到任何氣味了。”
玉手輕翻,一抹銀光劃過袖上某片花瓣。絲線斷裂,她細細將那一小片青色剔淨,認真得像在掩飾一個人的過去。
不會再讓人知道,他忠誠的原因,也是他落寞的緣由——淑蘭皇后製造的那一場病,不僅奪去了他的嗅覺,甚至,他這一生……連子嗣都不會有。
破籠卷 第四十五章 既抉擇,莫回頭(五)
楊柳梢頭吐出新嫩的綠,樹腳茸茸的綠茵里長著些黃黃白白的野花,風一來便招展著搖曳出絲絲清芬。
笑歌望一眼那碧藍的天,露出點舒心的笑。把事情全堆在一起,再一件一件解決,習慣不良。但壓力大過尋常,每多一分輕鬆,感覺也好過尋常。
倘若不是莫禮清肯定確定以及一口咬定這就是內務府,她大約會誤把這兒當成普通的民宅。
沿著青石板路往裡,正對著大門的四間房就是辦公處。兩側的廂房門窗緊閉,不曉得是做了何種用途。
白牆紅瓦與院裡修的整齊清爽的草坪相對,在這隻見紅牆金璃瓦的宮裡是道別樣的風景。甚至出來迎接那幾個上了年紀的太監臉上盪漾著的微笑,也別樣慈祥可親。
直至她踏進那處散發著濃。烈陰腐臭氣的通道時,才忍不住感慨:“人不可貌相,房子也一樣……”
紫因早是煞白了臉,一雙桃花眼。也黯淡無光。他以袖緊緊掩住口鼻,腳步漂浮,隨時都會倒下一般。
領路的老太監忙燃起薰香,送。上蘇合香油與香囊,過於白淨的臉上還飛起點微紅:“不知皇上要親臨此地,沒有提前打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