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裡塞。
那老鴇尖叫一聲,白眼一翻,朝後仰倒。旁邊龜奴飛快上來扶住,臉色蒼白地望著白雲舒就要跨進來的腿,“這位公子,我們已經打烊了!”
“胡說八道!”白雲舒不悅地瞪眼,“晚上打烊,難道你們的生意等白天做?”
那龜奴把老鴇放平在地上,抖抖索索又來擋他,“大爺,姑娘們都不在——今兒個真不做生意!”
“更是胡扯!我方才明明看見她們在二樓視窗笑呢!”白雲舒嗤鼻,掏出銀票在他眼前一晃,“廢話少說,快叫你家的姑娘們都出來——爺有的是錢!”撥開他就要往裡走。
那龜奴驀地撲上來,死命抱住他的胳膊,“爺啊,您饒了我們吧。都已經有幾位姑娘暈過去了。再瞧見您,她們哪還有活路啊!”
白雲舒愣住,搖搖頭嘆口氣,甩開他的手,轉身出去另尋。剛出來,身後大門便“嘭”一聲合上。舉頭四望,偌大的花街居然幽靜如鬼巷!
風過,拂得落葉簌簌滾。他落寞地站在黑夜中,半晌才無奈地一甩頭,低聲嘆道,“原來長得太好,也是一種罪過……”感慨半天,才依依不捨地往隱莊方向走去。
走著走著,忽然就有點生氣——這還是都城呢,連劍川都不如!害他期待好幾天,還把去白家商鋪之事也延後。這時候天都黑透,那些鋪子估計早關門了,想再去聯絡白延春也不成都怪那張老頭的狗皮膏藥,弄得他這張臉那般勾魂奪魄!不過,今天才只是丟個媚眼就弄暈了人,下回再加個笑容豈不是要搞出人命來不好!中招了!難怪那個雪蛟第一惡女會這麼好心叫人天天給他塗養顏藥膏,說不定她要的就是這效果……不行不行!得快點回去把她找出來——天天頂著這麼罪孽深重的一張臉,叫他還怎麼出門!?
紅笑歌與夜雲揚回到隱莊的時候,兩個人臉上還是滿滿的笑。
惜夕他們正在廳裡喝茶聊天,目光落在他兩個還疊在一起的手上,眼神便有些玩味。
紅笑兮眉頭一皺,唬起臉就過去硬把夜雲揚從紅笑歌身邊擠開,還扯著她的袖子直撒嬌。
紅笑歌心情好,倒也沒覺得什麼,兀自笑著學那白雲舒的樣兒——待說到最後一句,一群人登時都絕倒,笑聲差點把屋頂也掀掉。
夜雲揚手裡忽然空蕩蕩,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看他們拿白雲舒取笑,更覺不對。但,教訓的話湧到喉頭,噴口而出的卻依然還是笑聲——沒辦法,他也清楚聽見了白雲舒最後那句話。
笑了好一會兒,惜夕忽然輕輕蹙眉道,“小姐,方才富貴大街十幾家酒樓的管事都來過了……”
紅笑歌驀地收了笑容,詫異地望她,“月底才報賬,他們今天來做什麼?”
惜夕輕嘆一聲,“還不是因為白公子……那些個管事過來抱怨說,若小姐再放他出去閒逛,恐怕不到月底,我們的店子全都得關門了。”
“這怕是太誇張了一點吧?”夜雲揚忍不住插嘴道,“方才我見被白公子嚇到的大多是女子,酒樓裡該是男子居多,應該不會弄到那種地步的。”
“笨蛋!他們不是怕,是——想吐!”紅笑兮不失時機地白他一眼,拿腔拿調地道,“我們看多了,當然就習慣了。別人乍一瞧,還以為灶王爺現身呢!客人都被噁心走了,你吃什麼?對吧,小笑?”
總被個小鬼叫笨蛋,夜雲揚脾氣再好也有點毛了,“不是你隨手把藥亂放,她怎麼會讓白公子誤服下那蛛毒?”
一聲出,四座靜。他不解地掃視眾人一圈,卻見紅笑歌臉紅紅地別開眼去,心底陡地一震,面上也無故熱哄哄一片,忙解釋道,“我說的是事實,並不是存心替她開解……”
他身旁的紅笑傾卻不等他把話說完,一臉欣慰地拍拍他的肩,“好妹夫,你終於學會胳膊肘往裡拐了!”
惜夕低笑道,“姑爺維護小姐,這還是頭一遭呢……莫非今天發生了什麼好事,能讓姑爺像變了個人似的?”
夜雲揚急得脹紅了臉,連辯解的話也說不出來。
張寧遠捋須頜首,無視紅笑兮威脅的眼神,也來湊趣,“好孩子!夫妻之間就該如此,強過你們天天吵架,我們心裡也鬧得慌!”
“再胡說,我真惱了!”紅笑歌驀地繃起臉,卻止不住那紅暈蔓延的勢頭。
紅笑傾還想再逗她,廳裡卻走進個人來——白衣黑臉,不正是方才那話題人物白雲舒?
眾人忍不住又是一陣笑。他握了扇子滿臉疑惑,“小笑惱什麼?你們又笑什麼?”
“沒什麼。”紅笑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