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疼,可莫名其妙吃這一嚇,難免火大。正要發作,紫霄的手卻已撫上她的額,“撞疼了吧?”
不理自己隱隱作痛的下巴,只顧替她輕輕揉傷處。往日的冷峻全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眼滿臉的溫柔。
這樣的他太陌生,比摔了藥碗拂袖而去的他更難令紅笑歌適應。目光不自覺掃過他下身——始作俑者,難免心虛。一時冷汗涔涔,不知如何是好。強自鎮定,不動聲色地避開他的手,“到皇明寺了?”
他的眼眸驀然黯淡,縮回手,垂眼掩飾著心頭蕩起的失望,淡淡應聲,“快了。”
他越是如此,紅笑歌越是篤定自己的猜想沒錯,偷偷吐吐舌頭,轉臉瞧見紫因嘴角掛著的那抹笑意,頓時瞭然,忍不住冷哼一聲,“還裝?我可不信天下會有人比你更討嫌!”
紫因睜開眼瞅見她氣呼呼的樣子,禁不住低笑出聲,“原來在公主的心裡,我是獨一無二的……想必公主方才也是因為夢見我,才笑得那般甜美吧?”
紅笑歌恨得牙癢癢。偷瞄眼面無表情的紫霄,把打人的衝動硬生生摁下——她不理睬,紫因就越要逗她。幸好在她失去耐性之前,車隊終於到達目的地。
祈福的過程漫長而枯燥,可並不複雜。麻煩的是,為表誠心,三皇子紅子靖誓願抄經文百遍替淑蘭積福——當然是四個人一起分攤。
紅笑歌很是懷疑紅少亭肯不肯讓淑蘭撐到經文抄完再薨,但大皇子和二皇子已經同意,她也只好隨大流應應景。
待事完照例由寺里布下齋飯款待,依禮男女分開,她自家獨佔一房進餐——生性不喜吃素,而皇明寺的齋菜做得也實在不咋樣,她只隨意吃了兩口,便撂了筷子。在旁伺候的小太監估摸著她這算是吃飽了的意思,便喚人進來收拾。
誰料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進來的卻是面無表情的紅子靖。小太監嚇了一跳,慌跪下見禮。
他不理不睬,上來就拿種背書的腔調說道,“賤人,少在那兒貓哭耗子假慈悲。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
破籠卷 第三十四章 打人事件
這樣激烈的話語用那種平淡無波的語調說出來,簡直怪異莫名。伏在地上的小太監大約也覺著有些不對勁,忍不住抬頭瞄眼紅子靖。
他卻渾然不覺,把門一關,轉過身來直勾勾盯著紅笑歌……不,確切說,是盯著紅笑歌頭上那支碧玉梅花簪,又說道,“哼,別以為你裝無辜我就會放過你。我今天就是要教訓你,我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表情毫無變化,而聲音好似彈棉花,從頭到尾都維持在一個音階上。要不是他的嘴巴確實在動,紅笑歌還真看不出說話的人就是他。
誰在控制他?真是太不專業了!髮簪是紫因選的,但若是他在指揮,一定不會弄得這般沒趣!八成是當日同他們一起在城門臨檢的那個木板臉男人想的詞兒吧?
她早料到紅少亭為了保護紅子靖這張底牌,不止會順水推舟除掉一上牌桌就難穩心緒的淑蘭,亦會弄出些俗套的招數,名正言順讓紅子靖暫時不至於被她當做敵人
若三皇子打傷未來的儲君,就算不用吃一輩子牢房,短期的軟禁也是必然——紅笑歌總不可能跑去找一個連面都見不到的人的茬兒吧?
但,要演戲也得有點說服力不是?瞧那紅子靖離著老遠就揚起手來,一步一停,動作僵硬得如同扯線木偶。誰曉得他這是要攻擊,還是隻打算撓頭?
小太監大惑不解地望著他朝紅笑歌步步逼近,不知是不是該立刻叫人進來阻止——萬一弄錯了,可就是掉腦袋的事!
紅笑歌很是無奈,生怕耽擱久了枉費大家的一片苦心,只得自己迎上去,“教訓我?我倒想看看你打算怎麼教訓我?”
調動情緒努力配合,就等他一巴掌下來,功德圓滿,皆大歡喜。可沒想到她主動送上門與控制者的原定計劃不符,紅子靖依舊堅定地往前邁步,一腳就踏上紅笑歌的腳背,疼得她不管不顧,用力把他一推——“乒零乓啷”!
紅子靖不止撞翻了一張太師椅,後腦勺還跟地面結結實實打了個Kiss!
完蛋了……紅笑歌一臉黑線地望著不省人事的紅子靖,只覺得太陽穴比腳背還疼。而那小太監愣了半晌,回過神來便像只被踩到尾巴的貓,驚恐萬狀地跳起來,嘴巴一張,就想喊救命。
但話未出口,他身後便驀然多出個白衣人。紅笑歌還未反應過來,白衣人已放開一臉木然的小太監,又蹲下去探探紅子靖的鼻息,這才扭頭朝她低笑,“公主出手可真重啊……還好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