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沐的眸子,卻緊緊鎖在了最後如夢如煙的曼妙女子身上,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氣。雙眸似水,卻帶著談談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纖纖,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粉紅,似乎能擰出水來,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挽迤三尺有餘,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整個人好似隨風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
在她踏上高臺的剎那,連彎月也沒了光彩,裙角飛揚,恍若黑暗中丟失了呼吸的蒼白蝴蝶,神情淡漠,又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煙花般飄渺虛無而絢爛。
“我見過她。”子沐不停平復著亂跳的心臟,若有所思。
白暮風從驚豔中回過神來,不由噗嗤曬笑:“人家長的好看,你就見過?不是吧,想套近乎,也不用這樣吧!”子沐懶得理他,認真望著臺中的絕色女子。
水月深深吸了口氣,坐在月臺的中央,小梅已將九弦古琴放在她的面前,並眨了眨調皮的眼睛。水月有些無奈的淡笑,抬起如水的眸子,舉目四望:這些,就是來捧場的客人麼?心中有些悲涼,無奈的抬手,輕撫上古琴。心中沒來由的一跳,只覺東南邊一道熾熱的目光正緊緊貼著自己,不覺向那邊一望。
這,這怎麼可能?臉,一下就白了,那個坐在蘭廳的男子,那張含笑的俊臉,不就是,不就是她的子沐嗎?有些不相信的瞪大了雙眼,水月激動的不能自己。是他,不是他?兩人十分相像,只是,他的子沐沒有那種從容,沒有那種霸道和冷峻,他的子沐早已為她磨光了青春,早已為她憔悴了心力。但,但任舊是像啊,非常像!手,不自覺得顫抖,眼角湧起一片水氣,痴痴的望著他。
似曾相識的感覺越來越強,子沐有些疑惑,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感覺呢?難道真是太過美麗的緣故?
小梅見水月神色不對,輕移到身邊:“小姐,大家等著呢。”
回過神來,水月定了定心神,她現在要做的,不是去判斷那個男人是不是她的子沐,而是表演。玉指輕撫古琴,一道宛若天籟的聲音驟然響起,音色獨猶如一汪清水,清清冷泠,隨著琴音流動,婉轉又有些哀愁的歌聲緩緩流出:天共水,水遠與天連,天淨水平寒月漾,水光月色兩相兼,月映水中天。人與景,人景古難全,景若佳時心自快,心遠樂處景應妍,休與俗人言。
一曲歌罷,竟出奇的寂靜,不知過了多久,底下一人大叫“好”,掌聲便如潮水般響了起來。暗處的秦落衣嘴角帶笑,“月兒啊,只此之後,恐整個軒轅,再無人能及你分毫。”
水月沒想到白衣水月的歌如此婉約動人,連自己都入了迷。抬眼時,那道眸子更加深邃了,那裡面有驚豔,有深究,還有不懂。不知怎麼回事,心中便想起了與子沐在一起的日子,那時的她每日都躺在床上,為了給自己解悶,子沐常會拿來各種各樣的電影與自己分享,記得那時都愛看《青蛇》,更愛上了裡面如梵語吟唱般的歌。想及此處,水月眼神不覺溫柔,看著那個魂牽夢縈的男子,痴痴低語“子沐,我唱一首歌給你聽好不好?我們都愛的,現在我唱的那麼好,你聽聽好麼”玉指輕挑,曲風陡換,帶著異域的風情,如夢如幻般唱道:半冷半暖秋天,熨貼在你身邊靜靜看著流光飛舞那風中一片片紅葉惹心中一片綿綿半醉半醒之間,再忍笑眼千千就讓我像雲中飄雪用冰清輕輕吻人臉帶出一波一浪的纏綿留人間多少愛,迎浮生千重變跟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眼淚,如盈盈一水,消然滑落,河廳中更是如痴如醉,不能自己。子沐呆呆的望著那張明豔不可方物的臉,心中湧動著連自己都不明白的痛楚,宛若一座雕像。
“水月姑娘唱得真好”一個男子的聲音從梅廳傳出來,軒轅子沐黑眸一動,卻聽白暮風有些吃驚的說道:“是月氐國人?”從梅廳站起一纖瘦高挑的男子,精緻的面容,琉璃般純淨的淡藍色眼眸,高而挺的鼻樑下是一張微顯飽滿的嘴唇,粉粉的,像海棠花瓣的顏色。他輕笑著,耳朵上的白色狼牙耳釘不停的閃爍。
“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好的歌聲,真是不虛此行啊!”他輕搖著摺扇,好看的彎起唇角,望著月臺上的水月。秦落衣從暗處細扭著腰枝緩緩步了出來,媚聲細語:“拓拔寒公子,您先坐,我們的重頭戲就要開場了。”
她走上月臺,站在水月身側,清了清噪音,大聲道“謝謝各位老爺,公子的捧場,今日是水月第一次登臺,有什麼做的不好的,還請見諒。”微微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