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好的沒學會,壞的全領悟到了。
譚瑾已然對我們這幫不知死活的傢伙放棄了希望,起身道,“譚某先告辭了。”
譚瑾一走,我就迫不及待的開始傳播流言,“你們一定想不到,他喜歡男人和男人那個,腐哦腐哦。”
小五看看莫言,探過身子輕聲道,“悅兒姐,我覺得那位譚大俠好像對你很有意思。”
“豎子不足與謀!”我叼著牙籤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我也覺得他對你有意思,”莫言貼到我耳邊,“你只要不說那種奇怪的話,其實還挺可愛的。”
為什麼他們對耽美一點慧根都沒有呢?
果然就像莫言說的,客人越來越多,其中不乏一些面目可憎之輩。
“嘖嘖,身為人類,能長成這樣算他有創意,他手裡那根赤鐵棒都比他規整。”
“快看那個穿一身黑挎把刀的,樣子還挺屌,就是沒事老拿鼻孔看人,生怕別人不知道他鼻子底下有眼兒似的。”
“那穿一身白臭著臉的真令人無語啊,雖說西門吹雪穿白色,那也別穿身白的就拿自己當西門吹雪啊。哇塞,他擦劍了,快看,喔喔,還真吹啊,靠……”
“這位拿扇子的大叔,哇,蒼天不仁人心不古,癩蛤蟆拿把扇子就敢愣充楚香帥!”
我對進門的客人挨個品評著,得出的結論是,地球人還需要進化。為什麼來這麼多人,都沒有一個仙男哥哥呢?我這顆蒼涼的少女之心啊,它需要多多益善的帥哥來慰藉。
“悅兒姐,你不要太以貌取人,這些人在江湖上個個都是有來頭的。”小五指了指拿赤鐵棒的紫臉大漢,“他手裡那根棒子足有七十餘斤。”又指了指佩刀的傢伙,“他就是傳說中的天下第一刀。”
天下第一刀,難怪這麼屌,牛皮吹多了自己都當真。我撇撇嘴,指著擦劍的殭屍臉,“別告訴我那是天下第一劍。”
“正是。”
“做人不帶這麼大臉的,什麼阿貓阿狗都敢說自己天下第一,天下第一劍沒看出來,天下第一賤還差不多。”大爺大叔們啊,你們還敢讓我再囧一點嗎?我拉過小五和莫言,“賤這種事不好說,賤仁賤智,咱們就說刀,你們覺得誰的刀配得上天下第一?”
小五想了想,“關雲長吧,不光武藝超群,更難得的是為人忠義,我覺得只有這種人才配稱第一。”
我和莫言連連點頭。
“我心目中的天下第一刀是開封包大人,不管是平民草莽還是王公顯貴,只要犯了法,都得終結在那聲餘韻綿長的某頭鍘伺候中。”我敲著桌子搖頭晃腦道,“哦,對了,還有一個天下第一刀,”我笑嘻嘻的壓低了聲音,“就是專管淨身的快手公公。”
小五和莫言的表情由崇拜轉為鄙夷。
莫言低頭想了想,“我沒什麼崇拜的人,你們要非讓我說出個天下第一,我只能說我自己。”
“嗯,我可以理解你這種孤獨的心情,”我摸著莫言的手輕聲道,“我照鏡子的時候也常常會有類似的感慨。”
“知我者娘子也。”
“我不知官人,還能知誰?”我與莫言深情對視完,探頭對滿臉扭曲的小五說道,“你儘管代表月亮嫉妒我們吧。”
小五臉上露出超出自己年齡的滄桑,“我爹要是臨死前給我娶房媳婦,我寧可一頭磕死,隨他老人家去了。”
我戳了戳兀自撓頭的小五,“哎,那個凹凹凸凸麻子臉的扇子大叔你還沒介紹呢。”
“哦,他姓楚……”
“他姓楚,他居然敢姓楚,簡直是給這個光彩的姓氏抹黑啊!”我抓完桌子抓莫言,抓完莫言又倒到他懷裡一陣打滾,發洩完畢怯怯問道,“他不會剛好名留香吧?”
“對呀,悅兒姐,你聽過他?”小五雙眼閃光的望著我。
“聽過啊,當然聽過。”我渾身發抖的抱住莫言,“打我一頓,趕快的,告訴我這是夢!啊,這噩夢還真不是一般的可怕,簡直是滅絕人性!”
莫言拍著我的背,用哽咽的聲音說道,“沒關係,重名嘛,這種事在所難免……”
“對,重名……”我強顏歡笑,“我以後就改名叫花滿樓好了。”
“花滿樓?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小五小聲驚叫道,“花滿樓來了!”
書中那個斯文秀氣,對生命充滿熱情的青年還恍如昨日,今天,一顆水晶般純潔的少女之心已同快樂王子的鉛心一起碎裂。“王爾德大叔,帶我走吧,對這個一點也不唯美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