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後他才滿意地抬起頭,祁箏早已是滿臉的紅暈。康熙見著懷中的人分外小女兒的姿態鼻間又不時地聞到淡淡的乳香,眼前若隱若現著她因激動而不時起伏的白皙胸膛,只覺得一陣心神激盪,他吃味地抓起兒子吃豆腐的小手移開,自己的大手卻不安分地貼了上去。唇也自祁箏敞開的領子一路下滑到她的衣襟裡。
祁箏被他的鬍子弄得癢癢的,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格著他喘著氣說:“不行……,兒子還在呢……”
突然感到他停了下來,祁箏正覺著送了口氣,卻感到手上一輕。待到反應過來時,兒子已經被康熙抱到床邊的搖籃中了。她急著撐起身想要看看兒子,康熙卻攔住了她,一手抱著她慢慢向後躺去,另一隻手則摸索到床邊放下了床帳徹底隔絕了除了他和她之外的世界。
祁箏平躺在床上,微微地喘息著,四周蔓延的曖昧讓她覺著有些熱。她不知道該往哪裡看,只能瞧著眼前的丈夫,可入眼的情景,卻讓她忍不住感到傷感。
“你怎麼又掉眼淚了……”
康熙嘆了口氣,伸手抹掉了她眼角的眼淚。祁箏抬起手撫了撫他自他背後斜著垂下的半花白的髮辮,又捋了捋他同樣半黑半白的鬍子,想要平復他眼角旁的皺紋卻終是徒勞無功罷了。才短短的幾年功夫,他竟急速衰老至此。
康熙拉下了她的手,貼在自己的唇邊說:“人總是要老的,朕雖是‘萬歲’也知道終究逃不過那一劫,朕只希望你別嫌棄我這個半老頭子就是了。”
“沒有,你又胡說……”
祁箏正要開口辯駁,卻叫他堵住了所有的話。
“我不求再活上三百年,只希望能再熬個十一二年拖到兒子長大的那一天,能親自賜他爵位,再為他挑選一房媳婦兒。那時,我就是走了也安心了。”他的聲音在她耳邊呢喃卻更是讓她傷心欲絕,祁箏緊咬著唇,只有她自己能感受到此刻內心如翻江倒海般的難受。
沒有十年了,只有六年……,只有六年了……。罷了罷了,不要再去想將來,需要去想的只有現在。她無聲地在心底嘆息著,摟緊了眼前的丈夫,沉默地偎在他的懷裡,垂下眼眸遮去滿眼的傷感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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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頭髮半白的大學士們圍坐在一起,愣愣地注視著皇上發下的摺子,上頭紅色的硃批分明寫著一個“秘”字。
“這……皇上這一筆是出自何典故?你想得起來嗎?”
“老夫記得這‘秘’字,《說文》中雲,神也。《徐曰》中雲,秘之言閉,秘不可宣也。《廣雅》中雲,勞也,密也,藏也。這,老夫就記得那麼多了。”
“快,快去翻翻,我等也是枉讀聖賢書,還自認飽學之士,萬歲爺的一筆就讓我們束手無策,汗顏,汗顏啊。”
“……”
一群半老的老頭子們忙忙碌碌地在那裡翻閱著典籍,窗外的小鳥跳上枝頭看著他們,似乎也覺得無趣,撲楞了幾下翅膀,飛走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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