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事,不過和我隨便聊聊罷了。”
剛才的驚險還是不要告訴她比較好,否則以她的性子又要擔心個老半天了。
她見狀也不再堅持著問我只是說道:“主子那我們快一點回去吧!”
我點了點頭,覺得身上冷颼颼的,這才發現原來在不知不覺之中我的裡衣竟然溼了。
“我們快走吧!”
心荷扶著我快速地離開慈寧宮,才走到拐角處卻差點撞上迎面走來的人。我定睛看去,那人竟然是福全,他似乎走得很急,在這大冷天裡他竟然漫頭是汗,臉上也是一臉的焦急與不安。他見到是我明顯地愣了一下,隨即整個人好像是鬆了口氣一般。
“太好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他在那裡喃喃自語我有些聽不真切,只能零零碎碎地聽到一些片斷,我以為他是因為差點撞到我而感到愧疚,忙笑著像他解釋道:“王爺無需自責,我沒事,只是王爺怎麼走得那麼急,這是去那裡啊?”
福全的性子向來沉穩我還真沒見過他這麼著急的樣子。
“微臣正準備去看,走得有些個急了,驚擾到娘娘了真是抱歉。”
才不到片刻的功夫他就又收起剛才不甚露出的表情恢復成了那個我所熟悉的裕親王。見他如此我也只能點點頭道:“那王爺就快去吧!”
他朝我頷首示意後越過我向慈寧宮走去,我們之間的這次偶遇也隨著彼此的擦肩而過而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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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箏,你有沒有怎麼樣?老祖宗喊你過去到底有什麼事?”
才回了永和宮換了身衣服康熙就到了,他扶著我坐到炕上,有些擔憂地看著我。
“皇上怎麼知道穿臣妾過去的呢?”
“哦,剛才陳老去給朕回話順嘴說了一句。你產期將近了,朕記得已經同老祖宗回過說是免了你的請安和侍奉的,她怎麼還派蘇麻傳你過去呢?到底有什麼事啊?”
原來如此,是陳太醫告訴他的。我有些不安地看著康熙不由自主地在心中揣測起他的心思來。我不知道他是否猜出了傳我過去的真正意圖,若是他不知道,那麼當時我左等右等等不到他只是命運在和我開個小玩笑,若他知道……
不,不會的!
我在心中大聲地告訴自己這只是我的妄想,這麼多年的夫妻他不會這麼狠心的。
可是你別忘了,他是皇帝啊,而那個人是他最敬愛的祖母……
我拼命告訴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可是心中卻總有個聲音在不斷地提醒著我這種令我感到恐懼的可能。
“皇上,您……”
“怎麼了,箏兒,你想說什麼?”
他一臉笑意地看著我,那真摯的關切卻硬是逼回了我已到了嘴邊的話。
“沒什麼皇上,沒什麼……”
我黯然地垂下了眼睛,但我的腦中卻是無比的清晰。若是他知道到的話,那我們之間就真的結束了。到頭來,在我最危急的時候無論是康熙還是福全,誰都救不了我,自始自終我所能仰賴的只有我自己。
“皇上,皇上!”李德全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一臉慘白地看著我們回道,“慈寧宮那邊急報,又昏過去了!”
“皇上!”
我感到康熙在聽到這句話後整個人明顯地晃了一下,我和李德全趕緊扶住了他。
“箏兒,朕要走了,你……你好好照顧自己。”
他一臉慘白地看著我,眼神之中竟是一片慌亂。
“臣妾知道了,臣妾會照顧好自己的,皇上你快去吧!”
我鬆開了他的手推了推他,再三地向他保證。
他最後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隨即和李德全飛奔了出去。
這一夜慈寧宮中徹夜燈火未熄,不時地有太監和宮女進進出出地往返送藥。那凝重地氣氛讓整個東西六宮都惴惴不安。經過了白日裡的那一驚,我也是輾轉一夜無眠。腦海中反反覆覆地琢磨著和我說過的話。天才剛矇矇亮,我的耳邊似乎就傳來了隱隱約約的鐘聲,我剛想喚人來問問是怎麼回事,卻見心荷竟然走了進來,一臉肅穆地跪在了地上對我道:“娘娘,去了!”
我呆呆地看著她,發現自己竟然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生死一線
康熙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太皇太后博爾濟吉特氏布木布泰於慈寧宮逝世,享年七十五歲。臨終之時她最疼愛的孫兒康熙皇帝愛新覺羅•;玄燁守候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