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應該見我的,我們不應該見面。”
“規則改變了”王成嘲諷地回答:“現在我制定規則!”
說罷,王成猛地一拉把手,隔斷內的鎖釦噔的一聲崩斷,金屬件叮鈴鈴落在地上,讓坐在馬桶上的人雙手更加哆嗦不停。
這是一個四十餘歲中年人,頭髮黑紅色,發稍已經帶點蒼白;腦門中央呈現地中海式禿頂,禿頂上的面板正冒著油汗。他的瞳孔是淡綠色,猛一看彷彿白內障一般,如今兩個眼珠正充滿恐懼。除了瞳孔外,這人的面板很白,很油質,顯示出良好地營養。不過這個時候,他面板上充滿汗滴,兩頰的汗水已經匯流成河。
因為是蹲在馬桶上,這人的身高不好估量。不過身材還算勻稱,只微微有點發胖,但只是常見的中年胖,並不過分。此刻。馬桶上的人褲子掉在地上,露出兩條少有贅肉的小腿,襯衫已經被汗水浸溼,衣領歪斜看起來很狼狽,他空舉著手槍對準隔斷門,如今隔斷門已經開啟了,王成笑眯眯將眉心湊到槍口處。這個人卻倉惶的把槍口移開。因為閃避動作過猛,手中槍抓不穩,全靠王成扶了一把,手槍才重新回到對方手裡。對方的雙手一直在哆嗦,王成好不容易穩定住對方手裡的槍,幫助對方將槍口對準自己心臟,而後笑眯眯地說:“這樣才好,手裡有槍。別像拿著燒火棍一樣,要會用,懂嗎?……怎麼?即使你手裡有槍。還對準了我的心臟,為什麼你還怕我?為什麼你哆嗦成這樣?我時間不多,你儘量長話短說。”
“沒有人——”
坐在馬桶上的人拼命咽吐沫,話音向枯井裡發出的嗚咽,乾澀嘶啞:“沒有人,從你,啊,手裡,逃脫過,啊……不。你在誘惑我,你這個魔鬼!”
馬桶上的人忽然覺得手槍彷彿炙熱的烙鐵,他觸電般鬆手,任手槍墜落——但他的眼睛一花,手槍落在半空,王成中途一伸手。槍柄到了他手裡。馬桶上的人驚叫起來:“看吧,看吧,你就是,在誘惑我開槍——你這個魔鬼。”
“小點聲”王成溫柔的安慰說:“別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老婦人!嗯嗯,手裡拿著槍你都不敢動手,就你這膽子,怎麼敢出賣我?……好吧,我承認我的動作很快,像你這種人渣,即使用槍頂著我,我也可以在你開槍的前一刻秒殺了你。可我是真心的,我真心希望你開一槍,你說,我要不受點傷,有什麼理由對付你背後的人 ?'…87book'”
“不是我——”
馬桶上的人高亢的喊了一嗓子,王成一把揪住對方的衣領,笑眯眯地說:“你不用招供,因為我無需你開口。我非常清楚地知道:你剛才兩次想扣動扳機。但你知道為什麼你最後一刻下不去手?嘿嘿,是因為我!不好意思,我控制了你的思維,我讓你感到絕望的恐懼,我讓你無法控制肌肉……現在,我要閱讀你的記憶!你的理智讓你撒謊,你的訓練讓你擅長撒謊,但大腦的記憶你抹不去……”
王成說到這兒時,馬桶上的人目光陡然凝固,他直愣愣地眼對眼望著王成,臉上表情顯露出掙扎與絕望,漸漸地,他臉上一片平靜,既然茫然呆滯。
王成輕輕地一鬆手,馬桶上的人身子軟軟癱倒,他坐不穩馬桶,一個勁的向地板出溜。王成面無表情的拎起這廝,隨即選了個看得順眼的隔斷,將這廝放到新隔斷間,而後耐心的將原先馬桶裡的水換到新隔斷中——這樣,如果警方細心勘察,會發覺新馬桶裡確實存在這廝的尿液,而後可以肯定對方是在這個隔斷內……發生腦溢血的。擺好這人的身體後,王成回到那傢伙原先待的隔斷,修好被損壞的隔斷門,而後去了禿子那裡,蹲下身,取出一支玻璃藥瓶裝入噴射器裡,輕輕地在禿子鼻翼噴灑了兩下——這是氯胺酮。他與腎上腺素合併,會造成血管擴張。禿子剛才在隔斷內情緒非常緊張,腎上腺素分泌旺盛,增加一點氯胺酮噴霧劑,會令他血管擴張更劇烈。
左右巡視一遍,覺得找不出破綻,王成重新洗了個手,細心地關好水龍頭,抽取擦手紙抹乾淨洗手池與水龍頭,而後繼續吹著輕佻的口哨,像沒事人一樣走出,帶上保鏢回到了餐廳。
餐廳的大門彷彿是幕布,王成跨過門的那一刻,他身上那股玩世不恭的輕佻頓時消失,重新出現的依舊是冷冰冰,感情絲毫沒有外露的瓦連京,他回到餐桌上,面對周冉的興奮依舊面無表情。
可能是王成離開期間喝了太多酒,周冉有點點熏熏然——儘管王成離開不過七分鐘。見到王成坐穩,周冉迫不及待的問:“剛才有人問我,這羊絨衫是‘費雪牌’的嗎?聽說這東西很貴很稀罕,是限量發售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