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只求一死的傢伙。”
羅履平聽罷,暗歎了一聲。頓了一頓之後,說:“既然如此,那就讓老九成全他們吧。”說著,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電話。林立領會,抬手拿起電話,撥了一個內線。在電話裡,林立向老九轉達了羅履平的意思。
“這次行動,我們有收穫,但還要再接再厲。在實施過程中,手段一定要狠,要對那些共黨隊伍中左右搖擺的人產生震懾力。同時也要適當地加以利誘。對方有什麼要求,一律答應。”
“林立明白。”
“眼下這個時期,國共分流尚未完全結束。時局微妙,人心浮動,什麼可能都會發生。共黨在和我們的較量中接連受挫,現在已經基本轉入地下。我們要抓住他們這種人心潰散的局面,大力展開攻心戰術,爭取徹底擊潰他們的核心體系,發展我們的潛伏人員,為今後徹底剿滅共黨打好基礎。”老頭子越說越激昂,一時間,脖子裡青筋暴露。
“林立一定盡力。”林立畢恭畢敬。
停了一會,羅履平喝了幾口茶。右手撿起桌子上的一把摺扇,憑空撒開,緩緩搖曳著,說:“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讓老九去調查這個女作家麼?”他說著,坐在椅子上,左手開始翻動雜誌。
林立盯著摺扇上搖晃著的水墨畫,想了一想,說了聲“林立愚鈍。”
羅履平忽地臉色一沉,丟下摺扇。又把胳膊靠在桌子上。手指不經意地,就在雜誌上緩緩彈了起來。時重時輕,錯落有致。沉默不語
林立望了望他,心中不解。
羅履平沒有再說什麼。他緩緩站起,沉默著,反背雙手,就在房間裡來回踱起步來。林立噤聲,只是望著他在地毯上來回踩踏,悄然無聲。
“也有可能,是我過於敏感了。”老頭忽然仰天嘆了口氣,緩緩說道,“真是這樣,那最好了。”
林立皺了皺眉頭,一陣納悶。
“林立,我這裡有你的辦公室。不過,沒有特殊任務,你平時還是多呆在警備司令部。你在那邊,一定要耳聰目明,廣羅資訊。同時,也可以適當地發展耳目線人。如果需要經費,你直接找我。”
“是。”林立一個立正。
“嗯。”羅履平看著站得筆挺的林立,揚了揚手,示意他放鬆一點,不必過於拘謹,“林立啊,你記住,你現在有雙重身份。雖說都屬於黨國的戰鬥序列,但你必須要擺正好位置,工作上要有所側重。這警備司令部呢,說穿了都是一些常規、例行工作。而黨務調查科卻是無所不含,無所不為。作為黨國的一個新生力量,它既對外,又對內。凡是對黨國生存、發展和建設存在威脅的人或機構。都是我們調查打擊的物件。”羅履平說到此處,抑揚頓挫,情緒也再次激昂起來。死寂的臉上,忽然冒上來一股兇狠和狡詐。
“林立謹聽教誨。”
“南京政府內有一個專線電話,有必要的話,我可以在任何地方,任何時間直接和南京通話。所以,在調查中,你完全可以無所顧忌。在我們的眼裡,沒有權威,沒有上級。要敢於懷疑一切。不要怕得罪別人。即使闖了禍,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們的背後,有南京給我們撐腰……”
“是。”
“嗯。我和老九已經談過了。這個女作家的案子,現在起由你來做。這是,考慮到你和黃小軒的特殊關係。這案子由你來承辦,我想,工作起來應該會方便一些。”羅履平盯著林立說。
林立再次說了聲“是。”
老頭忽然停止說話,室內登時一片寂靜。林立用餘光察覺到了,此時的糟老頭子,目光如劍。
“怎麼樣,黃小軒可是你的好兄弟。萬一他,或者他姐姐,真的有點什麼事,你能做到秉公辦事嗎?”羅履平此時正好站在一片暗處。猛一看去,躬著身,探著腦袋,很像是一個幽靈。
“請主任放心。”林立脫口而出,語氣利索堅定。
“嗯,那就好。”老頭在暗處動了一下,似乎很滿意,“待會出去,你去跟老九交接一下。順便把人帶走。”
“好的。”
“你出去吧。”
“是。”
林立退出,找到老九。在那邊,他了解了黃芩案件的全部內容。走出房間時,一臉的凝重。
之後,他又去了地下室,把渾身痠痛的小軒扶了出來。踏出地下室前,有手下上前,給小軒蒙上眼睛。林立攙扶著,一路把他帶出門口。
“林兄,這是什麼地方啊?你怎麼會在這裡?”出了門口,揭開眼睛上的黑布,小軒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