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恭敬答道:“快晌午了。只怕王爺也快下朝回來了。”
姜妘玥點點頭,欲同往常那般自己動手梳洗,婢女卻趕忙上前伺候。姜妘玥輕輕一嘆:她並非生來就如此嬌貴的。
待婢女一番忙碌後,姜妘玥見著鏡中的自己,有些不適應。那髮髻不同自己隨意挽起,卻是一般大戶千金才能著的極美髮髻。
她頻頻皺眉,婢女笑道:“小姐這番打扮真是高貴典雅。甚是好看呢。”
姜妘玥點點頭,確也高貴。髮髻上幾隻朱釵,太過耀眼。不適合自己。她拔下朱釵,打散發髻。
婢女一慌:“小姐是閒奴婢梳得不好麼?”
“並非你梳得不好,是太過招搖了。”
“小姐是墨王府的女主人,自當招搖的啊。”
“女主人?”姜妘玥心下一緊,輕責道:“以後不可這般說!”
婢女還欲說什麼,卻聽一人的聲音自門口響起:“妘兒起了?”
見韓子墨進來,婢女行了一禮。韓子墨揮手,讓他出去。見姜妘玥披散著髮絲,手上還不停搗弄著,他到了她跟前,接過木梳,替她輕輕梳理。
姜妘玥將頭垂得很低。突然覺得一陣生疼,她才抬起頭來,瞪了鏡中那人一眼。
韓子墨笑道:“扯疼了?”
“嗯。”
他站在她身後,她聞到他身上的氣味。又想起昨夜二人肌膚相親,便是紅了臉頰。
韓子墨將她的臉轉過來,看了她半晌,輕斥道:“真是傻妘兒。”
姜妘玥知曉他所說何事。心下一暖。
“以後,不管怎樣,妘兒也不要傷害自己。莫非妘兒還信不過我?不過,這樣也好。”他伸手輕撫她受傷的手臂,想起她堅強隱忍,心下憐惜。又撫上被她咬破的唇,然後俯身一吻:“妘兒,此生不換。”
姜妘玥展顏而笑:“我記下了。”
又想起今日是他首次上朝,便又問道:“今日上朝可還順利?那些大臣官員們可有為難你?蕭洛對你態度如何?”
姜妘玥未等他回答,又問:“蕭洛可有給你實權?”
韓子墨笑看著她,微微搖了搖頭。隨後才嘆道:“真有事兒。”
作者有話要說:前幾章字數有些少了,我深刻檢討
不辭而別
姜妘玥經一位太監引領,穿過九曲迴廊,亭池小徑,來到一處宮殿。有花香撲鼻而來。她四下一望,便見宮殿一旁,紫色的木槿花正開得豔麗。幾隻鳥雀正撲閃著翅膀欲尋一枝頭落腳,見有人來了,便一聲驚叫,振翅離去了。
她收回視線,宮殿兩旁站了幾名宮女、太監。抬眼一望,那正門牌匾之上,“御書房”三個大字金光閃閃。此處正是她那次夜探王宮之時來過的御書房。
韓子墨才將對她說了是何事,便有聖旨召她進宮。韓子墨說明日便要離開大鎬一陣子,去辦些公事。她欲跟著他一起,他卻不允。見他執意,她便想著或許是何機密之事。既如此,她便也不強求與他一起。只不知,這蕭洛召她進宮是所為何事。
姜妘玥進內時,蕭洛正神情專注地盯著棋局,手執一顆白子,凝神思索。姜妘玥見禮,蕭洛頭也未抬地揮手,示意她免禮。隨即,便又盯著那滿盤棋子。
室內靜寂無聲,再無別的人。蕭洛不曾叫姜妘玥坐下,她便一直站在那裡不動。遙遙望去那棋盤之上,黑子佔絕對上風,白子已然走投無路。即使再多作掙扎,亦只不過是苟延饞喘。她心下將雙方棋子還原至最初狀態,然後一步一步在心中盤算落子。發現起初的每一步棋,黑子皆是步步為營,白子亦是顧慮謹慎。到後來,白子便是兵來將擋,只是卻早已陷入了黑子的陷進。再多的將領,竟也都死在合圍計程車兵之中。而引起這般結果的關鍵因素便是白子雖謹慎有餘,卻亦在一著不慎,導致如今滿盤皆輸。
想到問題根源所在後,姜妘玥便再無心思看那棋局。四下環顧,御書房中陳設精緻,卻也簡潔大方。方形長案一角堆了一摞奏摺,另一角是文房四寶。牆壁之上掛了一副江山圖,還有幾幅古字。並有王室先祖訓話掛於壁上。
姜妘玥收回目光,再看向蕭洛時,他仍是皺著眉頭,看那棋局,手指摩挲著那顆白子,不知該落向何處。姜妘玥估摸著怕已過了一個時辰了,他竟仍是那樣坐著。心中嘆道:無論落子何處,皆無生路。而她卻要站著不動,心中又是暗罵。
見他一時半會也不打算認輸,她亦不想一直那般站著,便悄悄閃了身子,往一旁的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