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做足了。
國不可一日無君,一山也容不了二虎,當初金媛是答應了做南越皇帝,也因此將本該淪落棄婦的溪妃提拔起來,讓她母憑子貴,用肚子裡面一個還未出生的孩子換取了尊貴的身份。
可皇宮畢竟是皇宮,皇宮的女人們不管是什麼身份都不會團結友愛,勾心鬥角乃是常事。好在溪妃還算聰明,和金媛之間一直以結交處之,她明白,自己的兒子遲早是南越的皇上,但在她的目的達成之前還要靠金媛這個現任女皇的認可,不能得罪,只能等著兒子快快長大,盼著瑞皇早日退位。
“瑞皇是在想什麼?可是因為雲丞相不在?”溪妃有意結好,對於金媛一向說話做事都是察言觀色。
金媛微微抬頭,瞄了她一眼,歪了歪腦袋不作回答,她是南越的女皇,有些事情不想回答也沒人敢逼她。
溪妃放下追問的念頭,尷尬的笑了笑,舉了舉手中的酒杯,自行一飲而盡。上好的綾羅綢緞所裁剪合體的寬袖將她的整個面容遮住,在別人看不見情況下,臉上卻露出幾分獰色。如果沒有瑞皇,她的兒子就是南越的皇!
金媛百無聊賴的出著神兒,經溪妃一提,她確實想起了雲墨沉,這次他離開是有多久了?十四天了吧。這次他的藉口是什麼來著?地方上貪汙受賄?還是南方水災?不記得了,她只記得自從她登基之後,雲墨沉就很忙,有些事情明明不需要他親力親為的張忙,可他還是常常離開京城,到南越的各個地方。
這樣的舉動一次兩次也就當是真的忙碌,可是次數多了,就讓金媛有種雲墨沉是在躲著她的念頭。想到這裡她不禁有些好笑,自己又不是老虎,有什麼可怕的?
再說了,以前可是她怕他,現在情況完全反過來了!
國宴上,熱鬧依舊,溪妃忙著籠絡群臣,為自己兒子的將來打基礎。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真的很有能耐,三言兩語便讓不少大臣喜不自勝的站在她的那一戰線上。
這一切金媛看在眼裡,卻置之不理,管他呢,她想要拉攏朝臣就去拉攏吧,反正那些大臣遲早要聽她兒子的話。
殿外,侍女匆匆跑來,在溪妃耳邊輕語幾句,緊接著,華貴的女人臉上露出些許驚慌之色,停止了一切的拉攏,向瑞皇賠罪告辭,離開大殿。
一時間,沒有了熟絡人,宴會上也漸漸的安靜下來。氣氛似乎忽然冷了冷。
金媛目光淡淡的掃過群臣臉上,這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在她的掃視之下變得一個個安分守己,連話都不說了,只是默默用膳。
在位兩年,她金媛這個南越女皇也不是白做的,從一開始被人當做的廢柴,到如今在朝政上頗有威信,這一切的變化都要從一年前說起……
……
時間回到一年前,瑞皇登基數月,整個朝政由攝政王把持,南越也不至於是一盤散沙。金媛這個女皇一開始就是有名無實,她不會主動去做些什麼,對南越管理與否這都是她的自由。
整個南越有云墨沉就夠了,這是她的心中想法,也毫不掩飾的將這個想法告訴雲墨沉,成為甩手皇帝是她所願,難得的是雲墨沉沒有逼她做不愛做的事情,甚至是由著她‘不務正業’起來。
做皇帝難,做廢物皇帝卻很容易,這個有名無實的女皇一時間在南越的傳言廣為流傳,甚至傳到了別國,除了還陷在政亂中的西夜,北明和東麗都派來了使者,藉著‘促進國與國直接交流’的藉口,在朝堂上對於南越可是百般的輕視。其原因就是因為南越的無能女皇。
東麗的女人一向沒有地位,所以東麗派來的使者對於金媛更是懷著鄙夷羞辱的目的而來。當朝大殿說話難免不客氣,不好聽了些,但是卻難得的讓整個南越朝臣們看到了他們心中廢物女皇的另一面。
那一日,金鑾殿上開始了一場有關於‘治國’的學術交流,參與者當然是東麗和北明派來的使者,以及南越的代表——雲墨沉。
國家之事一項由雲墨沉出面,這一情況以及被整個南越朝臣們習慣,那高高在上的龍座上,金媛反倒是成為了擺設。出奇的她沒有走神兒,而是認真的聽著三方的討論,關於治國,每個國家都有每個國家的政策,南越和東麗、北明也是同樣,這次的交流無疑就是三方說說各自國家怎樣治國實情,從中相互學習相互借鑑。
這些都是場面話,實際上三國哪裡肯放下身段去學別人,他們不過是相互炫耀自己國家如何如何好罷了。就是這種無聊的事情,卻在國與國之間樂此不疲的時不時就會發生。所謂的外交,看透徹了不過是些無聊的人做無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