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氣息縈繞在我的鼻端,如此真實卻是如此遙遠。
我含淚看著先生,在他深邃的眼睛裡看到了希冀和慈愛。
也罷!女兒就女兒,只要這是先生的心願,我就一定不會拒絕。
“嗯,父……父親……”我對著先生磕了個頭,哽咽地叫出了“父親”這兩個重如千鈞的字。
心底的洞再次被戳開,鮮血狂湧而出……
轉回身,我又僵硬地朝墓碑磕了個頭,叫了聲“母親”。
“好……好孩子……”先生的眼睛裡泛著晶瑩的淚光,渾身顫抖著取下了左手小指的銀戒,溫柔地幫我戴在左手無名指上。“這是你母親的遺物,現在送給你了,你要好好儲存。”
“是。”我強忍住淚意,低聲答道。
“凌兒,我們有一個女兒了,你該滿意了吧?”先生扶著我的肩頭,摸著墓碑,深情地說了最後一句話:“凌兒,我就要第六次出祁山伐魏了,這真的是最後一次……這場戰爭完結後,不管勝利或者是失敗,我都會來陪你,你再耐心地等等……”
說完,鮮血從他的口角湧出,他的身子緩緩軟倒下來。
“先生,不……”我緊緊抱住他,絕望地哭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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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抱病的先生執意出征,他的意志堅決如鐵,沒有人能夠阻攔。
出征前的最後一個晚上,先生還在批改文書,我的心裡滿是酸楚,默默地坐在一邊陪他。
“綾,過來,有幾句話要對你說。”先生放下筆,溫柔地拉過我的手。
“是的,先生。”我低聲答。
“你已經是我的女兒了,綾。”先生笑著提醒我,手指輕輕地穿過我的長髮。
“是……父親……”剛一張口,我的淚水就刷刷地流下來了,索性趴在先生的懷裡放聲大哭。
“綾,別哭了,好麼?你一直是個堅強的女孩子,是我諸葛孔明的女兒啊。”先生拍著我的手臂,輕聲慢語地哄我。
“先……父親,可不可以不要出征,養好了病再去?”我哭著請求。
“不行。綾,你知道的,這是我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一做完,我就該去陪你的母親了。”先生的語調充滿柔情。
在這一瞬間,我居然有些恨那個叫做“凌”的已經是我母親的女人。先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