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沈妍跟平氏說了半天,讓她不管發生什麼事,都稍安勿燥。平氏答應得很痛快,誰知道她怎麼又突然發狂,惹來這場無妄之災。
平海也氣壞了,說:“你們先住客棧也好,等軒哥兒和侯爺回來,我去求侯爺做主。皇上都誇讚過軒哥好幾次,郡主和侯爺也重視他,這幫奴才欺人太甚了。”
她們一來,門人就說讓她們的車馬走後側門,說是上面的吩咐。上面那位究竟是誰,沈妍不得而知,但她知道奴才永遠不敢做個這個主。
剛才衝出來打平氏的婆子顯然是早已等在門口裡側了,她們似乎早知道平氏會哭鬧。她們衝出來打了平氏,又很快藏進了侯府,沒準備能這麼整齊嗎?侯府這麼多婆子,她們初來乍到不認識,平氏捱打連個真兇都找不到。
“喲,這是出什麼事了?”一個衣著光鮮的婆子帶兩小丫頭來到門口,很驚詫地問了一句,又快步走出大門,凜厲的目光瞪向幾個門人。
“海嬤嬤,您老怎麼出來了?這麼大的日頭可別曬到您老。”一個門人陪笑過來,又說:“他們是從金州來的,要找四少爺,不知怎麼的,就昏過去了。”
“你胡說什麼?明明有幾個婆子從侯府出來,打了我家奶奶,你瞎了?沒看到嗎?”白芷脾氣衝動,怒罵門人,黃芪等幾個丫頭也過去幫腔。
海嬤嬤忙說:“姑娘,話可不能亂說,整個京城,誰不知道武烈侯府的主子最仁慈,從來不仗勢欺人,連下人都很少打罵,怎麼會打你家奶奶呢?”
徐瑞坤的正妻,也就是徐慕軒的嫡母出身明國公海家旁支,海嬤嬤是海氏的奶孃,陪她嫁到了武烈侯府,在侯府的下人中頗有幾分體面。
白芷還想跟海嬤嬤分辯,被沈妍攔住了,別人有備而來,說什麼都是白廢。
“唐嫂、陸嫂,抱奶奶上車,我們走,先住進客棧再說。”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們是什麼人?”海嬤嬤笑得很溫和。
平海冷哼,說:“捱打的人是四少爺的生母,載幃帽的是四少爺的養媳,從金州來,今天剛到京城。門人讓她們的車馬走後側門,說她們是奴僕,還說是上面的意思。姑娘不同意走後側門,要去住客棧,沒想到平姨娘……”
“誰讓平姨娘和姑娘的車馬走後側門的?”海嬤嬤沉下臉,訓斥門人,“你們不知道平姨娘和姑娘的身份嗎?這點規矩都不知道,是不是皮又癢了。”
門人陪笑解釋,說:“今天一早,二門上的王婆子來傳話,說讓平姨娘和姑娘的車馬走後側門,還說是上面的意思。我們也挺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的,就算不開正門,怎麼也要走前側門,哪能走後側門呢?可是王婆子說……”
“你們連王婆子的話都信,我看你們這份差事真是當到頭了。”海嬤嬤冷哼一聲,“府裡誰不知道王婆子瘋瘋癲癲,什麼話都敢亂傳,你們竟然聽她的?上個月她有編了幾句話,竟然說是郡主讓傳的,你們沒看到她捱打嗎?”
“原來王婆子又亂傳話,小人糊塗,還請嬤嬤饒恕。”
海嬤嬤沒理會門人,陪笑來到沈妍面前,行了福禮,揉著眼睛,說:“想必這位就是姑娘吧?軒少爺走的時候特意又稟報了奶奶,說姨娘和姑娘上午就會到。奶奶當家理事又煩又累,也沒忘記姨娘和姑娘要來,她都問起幾次了,又派老奴出來檢視。真沒想這幫糊塗行子竟然聽一個瘋婆子的話,讓姑娘和姨娘受委屈了。是奶奶慮事不周,是老奴沒用,老奴替奶奶給姨娘和姑娘陪罪。”
“嬤嬤快請免禮,我們擔當不起,辛苦奶奶了。”
別人的坑早已挖好,由不得你不跳,已經跳進去了,就是站在坑裡大罵大哭還有什麼用?不如自己先爬上來,再好好想想怎麼把別人推下坑。
“你們這幫糊塗東西,還愣著幹什麼?趕緊開門。”海嬤嬤斥責了門人,又轉向平海,說:“平小哥,你也看到了,這幫人真是……你還是趕緊幫忙指揮車馬進府,一會兒跟我去向奶奶說清楚,打罰這幫東西給姑娘和姨娘出氣。”
海嬤嬤剛才說侯府很少打罵下人,現在又說要打罰門人給她們出氣。她們還沒進府,這隨意打罰下人的惡名就背上了,這又是一個深坑。
沈妍暗暗咬牙冷哼,臉上陪笑,說:“嬤嬤千萬別這麼說,我們初來乍到就惹了麻煩,嬤嬤不計較是寬待我們,都是我們不好,就不要打罰下人了。”
“唉!姑娘仁慈,先進府吧!奶奶正等著呢。”海嬤嬤想了想,又叫過一個婆子,說:“平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