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餘輝灑在徐慕軒白淨的臉龐,幽幽紅暈渲染,滿臉惱恨更添悵惘迷離。
丫頭引領徐慕軒進到平氏的房間,沈妍和海嬤嬤也跟進去了。平氏聽說徐慕軒來了,驚喜過度,“嗷”的一聲,哭一嗓子,一口氣沒上來,就昏死過去了。
海嬤嬤要請大夫,被沈妍攔住了。天色不早,再興師動眾,不知道又會傳出什麼閒話。她不想讓海嬤嬤知道她懂醫術,只好用掐人中這原始的方法救治。
平氏醒了,抓住徐慕軒的手,哭得肝腸寸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徐慕軒坐到平氏床邊,唉聲嘆氣,好言勸慰,因海嬤嬤在場,他不敢流露真性情。
沈妍給雪梨使了眼色,雪梨會意,找藉口把海嬤嬤帶來的兩個丫頭領到了廂房。沈妍倒揹著手,跟海嬤嬤低聲說話,手裡捏著幾根銀針待用。
“不好,奶奶又昏過去了。”沈妍突然大喊了一聲。
海嬤嬤嚇了一跳,趕緊直腰抬頭去看,趁她抬頭之際,沈妍用銀針刺入她的後勁的穴道。海嬤嬤身體顫了幾下,軟軟倒在椅子上,昏過去了。
“白芷,去叫海嬤嬤的兩個丫頭過來,就說海嬤嬤連累帶驚,昏倒了,找頂小轎送她回去。讓丫頭轉告奶奶,海嬤嬤因我們的事受累,我明天去賠罪道謝。”
“是,姑娘。”
海嬤嬤被抬走了,沈妍親自送出去,小轎進了內院的門,她才回到青蓮院。
“你的醫術又精進了。”徐慕軒迎面走來,手裡提著幾包東西。
“你要去哪裡?”
多年不見,再與徐慕軒面對面,又是夜色朦朧時,沈妍有些緊張。她微微低頭,俏臉飛紅,手帕在玉指上纏來纏去,一副嬌羞的小女兒態。
“娘又昏過去了,我怕再叫醒她,對她身體不好,就讓她先睡。”徐慕軒走近沈妍,碰了碰她的胳膊,“去湖邊的涼亭裡,那邊沒人,我們好好說說話。”
沈妍看到徐慕軒手裡提著兩包瓜果糕點,還有一壺熱茶,暗贊他想得周到。直到現在,他們都沒有吃飯,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邊吃邊聊邊賞夜也不錯。
湖邊掛著一排燈籠,暗紅色的光芒灑在平靜的水面上,水紋漣漪,波光暈染,別具詩情意境。夜色慾濃,滿天星輝漸明漸亮,暖風拂來縷縷花香,沁人心脾。
徐慕軒拿出一塊很大很粗糙的帕子,擦去石桌上的塵土,把茶點果品放在石桌上。他又用帕子擦淨兩把椅子,拉著沈妍坐下,讓她喝茶吃點心。
沈妍見徐慕軒心很細,對她照顧也很周到,心裡很高興。她不求男人飛黃騰達,讓她過風光尊貴的日子,只求小富即安,平和到老。
“妍兒,海婷婷是不是欺負你了?”
“也不算欺負吧!她就是張狂的性子,我不會跟她一般見識。”沈妍嘴上這麼說,心裡早把海婷婷紮成刺蝟了,如果她還得寸進尺,就用實驗金針破處術。
前世,沈妍就在一本古老殘破的醫書上看到過有關金針破處的相關記載。針刺女子身上幾處與婦科相關的穴道,就能把女兒的處子之身破掉。
穿越之後,她也看到過有關於金針破處的記載,只是還沒實驗過。在這個男權至上的時空,女人的貞潔比性命都重要,失身連累得不只是自己。
因這做法太過陰損歹毒,她一直想找個機會試試金針破處術,卻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海婷婷若是想當她的實驗品,她也就不客氣了,不用白不用。
徐慕軒嘆了口氣,說:“你能這樣想就好,我怕你受委屈,可又不想跟嫡母撕破臉,這些年我都忍過來了,不在乎再多忍耐一段時間。”
沈妍點點頭,感激徐慕軒對她的呵護,但對他的態度也有幾絲失望。她知道徐慕軒處境艱難,也理解他的無奈,更看透名門內院的步步艱辛。要忍耐的話若是她說出來,就覺得沒什麼,若是從徐慕軒嘴裡說出來,她就覺得不舒服。
“我今年定能透過鄉試,不敢說穩居榜首,做解元,中舉人沒問題。再苦讀幾個月,等明年金榜題名,我就要求放個外任,帶你和娘離開京城。”
“好,我知道你一定能中狀元。”
徐慕軒嘆了口氣,說:“本來三年前的鄉試就能中的,可沒想到……”
“放心,以後我在你身邊,那些屑小不言的手段根本不足為患。”
“謝謝你,妍兒。”徐慕軒抓住她的手,輕輕揉捏,看向她的目光滿含柔情。
“謝我做什麼?”
“若不是你來信提到金州的戰事,讓我以此為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