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參與逼皇上退位的臣子。徐家平安無事,可誰都知道是皇上和慧寧公主顧及先太后和皇后的情面,才放過了徐家。徐家雖說是一等侯,族中子侄眾多,卻多數無職,祖父品階最高,從六品。我擔心就算明年高中,皇上只會給我一份閒職,不允許我放外任。”
徐秉熙和松陽郡主都年近六旬了,這麼多年摸爬滾打,怎麼還這麼糊塗?西魏只佔了幾座城池,勝敗未分,他們就敢逼皇上退位,真是豬油蒙了心。
徐家本來是皇上的外祖家,一門兩後,何等顯貴?可徐秉熙和松陽郡主卻把賭注全押在御親王身上,這不是豬腦子嗎?徐氏一族不受連累才怪?
就算御親王能上位,徐瑞雲當上皇后,跟現在又有什麼本質的區別呢?現在的皇后徐瑞雪是長房嫡女,而徐瑞雲是徐秉熙和松陽郡主的女兒,不就是這麼點差別嗎?為了自己的女兒當皇后,拉一個家族墊背,他們可真是好“算計”。
沈妍拍了拍徐慕軒的手,寬慰一笑,說:“你先別想這麼多,好多事情都有變數,皇上現在就看中你,明年你再高中,皇上又怎麼會埋沒你的才華呢?”
徐慕軒點頭輕嘆,“但願如此,御親王一死,祖父祖母就不會再生出別的心思,以後也就消停了。我現在只希望皇上不計前嫌,別再壓制徐家就好。”
“御親王死了?”沈妍很吃驚。
“祖父今天多喝了幾杯,從承恩伯府回來的路上跟我說的,御親王是被皇上賜死的,這件事還沒傳開。聽說皇上削去了御親王的皇家族籍,死後也不允許他葬入皇陵。皇上又怕世人說他無情,御親王死後,就讓他的嫡子繼任南疆王,正妃和庶子也留在南疆,無子的妾室可以回京,但必須在寺廟裡修行。”
沈妍微微搖頭,不想談及皇子奪嫡的話題,又問:“聽海氏說郡主病了?”
“就是因御親王的事憂煩於心,三姑母的日子肯定不好過,祖母也心疼。”
當時,松陽郡主聽信面具人的話,把徐瑞雲嫁給御親王做側妃,是想等御親王上位,母儀天下。沒想到,嬌養在掌心的女兒竟然在南疆受苦,松陽郡主能不煩心嗎?就算徐瑞雲回來,也是在廟裡修行,哪裡還有侯門貴女的尊榮?
徐慕軒捏了捏沈妍的手,柔聲說:“別說人家了,說說我們的事。”
“我們有什麼事?”沈妍眉眼含羞,輕聲細語。
“我想圓房,一天都不想等了。”徐慕軒抓起沈妍的手,放到臉上磨蹭。
“又要圓房?不是在金州就已經圓過了嗎?”
“什麼時候……那次不算,你不會認為那次就是真的圓房?原來你還不懂。”
沈妍暗笑,她活了兩輩子,早已是過來人了。而徐慕軒還以為她不知道什麼是圓房,看來裝純還真有用,至少能當小白花,糊弄男人。
徐慕軒把沈妍拉到懷裡,低語喃喃,傾訴這些年的相思之苦,“妍兒,我明天稟報祖父祖母,咱們過幾天真正圓房,好不好?我等得好辛苦。”
“不好。”
“秋闈之後好不好?等我中了舉人。”
“不好,必須等明年春闈之後。”
“妍兒,我要是明年春闈中不了呢?”
“你中不中狀元跟圓房是兩碼事,但必須考過之後再說。”
“好吧!”徐慕軒委委屈屈答應,緊緊抱住沈妍,說什麼也不想再放開。
……
梧桐院,正房的暖閣裡。
海嬤嬤昏睡了一個多時辰,才醒過來,揉著昏沉的腦袋,跟海氏密報青蓮院的情況。海氏擰著手帕咬牙,低聲怒罵幾句,就讓海嬤嬤去休息了。
“奶奶,大小姐來了。”
海氏聽說徐慕繡來了,很高興,趕緊讓人迎她進來,又準備鮮果點心。徐慕繡進來,給海氏行了禮,就坐到軟榻上,陪海氏說家常閒話。
“娘,您明知表姐的脾氣,還縱著她,也不怕她惹事,招人閒話。”
“你表姐不笨,惹不起的人她絕對不惹,她什麼時候見安紋不是躲著走?”
“欺軟怕硬,以後她傳出惡名,也會帶累我。”
海氏輕哼一聲,說:“我就是縱著她給姓沈的丫頭下馬威,試試那丫頭有什麼反映。那丫頭雖說是上不得檯面的出身,卻是個有心計的,將來也是個麻煩。”
徐慕繡微微撇嘴,“有心計又能怎麼樣?一個逃荒的出身就能壓死她。四哥現在得祖父祖母重視,在外面又有好名聲,讀書又用功,交結也廣。您總是難為姓沈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