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兒,我喝醉了。”沐元澈噘了噘嘴,好象癩皮狗一樣趴在軟榻上,一動不動,不時用眼角的餘光掃視沈妍,想抓住最佳機會,求沈妍放過他。
“喝醉了就去睡吧!三進裡蘊兒住的那座院子空著呢,使用物件齊全。”沈妍輕哼一聲,叫山橙進來吩咐了幾句,就扯了沐元澈一把,示意他出去。
“就這麼放過他?他根本沒醉,他就是……”蕭水葳恨恨咬牙,越想越生氣。
沐元澈本來不想走,他半夜來找沈妍,就是有隱秘的心裡話要說,還想伺機佔沈妍的便宜。可一看到蕭水葳凶神惡煞的樣子,他就灰溜溜地跟著山橙走了。
走到門外,他又回來,隔著門簾,說:“希望花朝國的母豬都會上樹。”
“你、你……我揍死你。”蕭水葳要追出來,被沈妍攔住了。
“我早就猜到他的來意了,不把他打發走了,咱們怎麼說話?”沈妍衝蕭水威眨了眨眼,又說:“咱們去暖閣,今晚就睡在暖閣,那邊的軟榻很大。”
即使如蕭水葳所說,沐元澈夜半來找她,懷疑她和男人私會,才打碎窗戶要捉姦,沈妍也不想追究。把沐元澈打發去睡覺,明天找人來修好窗戶,這件事就遮過去了。有時候,人就是要裝糊塗,心知肚明裝起來才更象樣。
不管沐元澈為何而來,沈妍都不想多問,至少她知道沐元澈決無惡意,這就足夠了。不管她和沐元澈將來走到哪一步,現在的信任都難能可貴,值得珍惜。
“我有些累了,咱們躺到榻上說話。”
沈妍點點頭,叫來丫頭,把她和蕭水葳的鋪蓋搬到暖閣,收拾齊整,兩人又重新洗漱完畢,才躺到軟榻上,低聲私語,似乎有說不完的閨密私話。
“大秦皇朝的朝廷真齷齪,皇帝也真昏慵,有幾個朝臣慫恿大皇子納我為側妃,大皇子就去求皇帝成全,那皇帝還真跟我父親去說了。父親冷臉拒絕,別說是側妃,就是正妃,也不會讓我嫁給大皇子。那大皇子跟皇帝真是父子天性,好多朝臣都說大皇子能入主天下,讓他當皇帝,那大秦皇朝豈不是很快就完蛋了?”
因為“瘟疫”之事,大皇子被削去郡王爵,現在同其他皇子一樣,都是王爵。可龐家勢大,大皇子勢力不減,仍是爭奪儲君之位最有力的人選。雖說大皇子同當今皇上脾氣性情很相似,絕對做不了一個好皇帝。可一切皆有可能,誰也不知道風水怎麼轉,當今皇上不也在慧寧公主輔佐上坐上了龍椅嗎?
從本心來說,沈妍不希望大皇子當皇帝,並不只因為大皇子慵弱無能。端華公主是大皇子的胞妹,若大皇子登基,端華公主得勢,憑龐貴妃的陰險、端華公主的瘋狂,即使她遠離朝堂,也不會讓她有安定日子過,還會牽連項家和汪家。
沈妍笑了笑,問:“慧寧公主怎麼說?”
“慧寧公主有幾天沒露面了,聽說沈統領這幾天病了,她留在府裡照顧。”
聽說沐元澈病了,沈妍第一反映就是他在裝,可能是遇到了什麼事,他不得不逃避。又想到他夜半醉酒、衝動行事的樣子,沈妍不由擔心。
蕭水葳說著話就睡意朦朧了,沈妍則越來越精神,睡不著,躺了一會兒就起來了。她開啟門,看到外間只有兩個上夜的小丫頭,幾個大丫頭都不在。
“姑娘,花房裡一夜生香的曇花開了,姐姐們都去看曇花了。”
“我也去看看。”
兩個小丫頭要挑燈照路,被沈妍拒絕了,蕭水威在暖閣休息,外面不能少了伺候的人。再說,她看曇花只是順路,她實際是想去看看沐元澈。
沈妍打著燈籠剛走出月亮門,樹上就掉下一個人,嚇了她一跳。看到從樹上掉下來的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她更加害怕,剛要喊人,地上的人就喋喋笑起來。
“神經病,要死呀!嚇我一跳。”沈妍看清地上的人,照他的腿就踹了一腳。
沐元澈朝她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小聲點,那邊有上夜的僕婦。”
沈妍輕哼一聲,衝他勾了勾手指,帶他避開上夜的僕婦,朝花房走去。這間花房以綠葉植物為主,外面點著幾盞燈籠,裡面沒有燈燭,也很明亮。進到花房的隔間,沈妍示意沐元澈坐下,她又捅開小火爐,燒水煮茶。
“不管你因為什麼事打碎我的窗戶,我都不追究了,回頭賠償我五千兩的修繕費。”沈妍挑了挑眼角,問:“半夜三更來找我有什麼事?”
破財能免災是人生之幸事,能用銀子解決的問題都不是難題,無疑,這句話此時也適用於沐元澈。他明知修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