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頭比當今皇后更盛。實際怎麼樣?哼哼!本宮與武烈侯府有親,最清楚她的真面目。”
“老奴眼拙,請公主恕罪。”
“也別因徐瑞月驕縱猖狂、表裡不一就把她女兒拍死,再看看吧!”
“是,公主。”
慧寧公主想了想,說:“明天外祖母過壽,本宮和駙馬要去拜壽,澈兒和徐家二房排行第四的庶子交好,也會去祝壽。明天去徐家的名門閨秀不少,本宮可要仔細挑挑。澈兒讓本宮撓破頭皮,再找一個費心的媳婦,本宮就沒活路了。”
“呵呵,聽公主說的,哪有那麼嚴重?”
勝戰伯府西北角有一座獨院,廊簷上有一塊烏木牌匾,上書“隱靈閣”三個大字。小院青磚灰瓦,院內草木繁盛,彌散著清幽肅穆的氣息。
守門的院丁開啟門,慧寧公主走進院子,兩個太監、一個婆子跟進去了。一襲人影飛奔而來,從屋頂划向樹梢,又落到一叢花木後面。
“是誰?”兩個太監異常警覺地擋在慧寧公主前面。
“是我。”一身青白色布衣的沐長風從花木後面轉出來。
看清來人,太監和婆子趕緊行禮退出,院丁從外面關閉了隱靈閣的門。
慧寧公主輕嘆一聲,問:“你什麼時候回京城的?”
“昨天。”沐長風神情悲楚,長吸一口氣,問:“澈兒呢?他怎麼不來祭奠?”
“他不知道是今天,我從來沒跟他提過,沐家的過往我也不想讓他知道。”
沐長風冷哼,“你為什麼不告訴他?難道你不想讓他報沐家的血海深仇?我遵守對你的承諾,從沒跟他提過沐家的往事,你也答應過我,等他長大了就告訴他。沐家血仇不說,大哥也被人所害,這些年,你倒安享起榮華富貴來了。”
慧寧公主面對沐長風的質問,臉色哀婉,默不作聲。做為母親,她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從小就揹負仇恨,擔起尋仇的重任,她想讓兒子無憂無慮,快樂成長。
可沐長風跟她的想法截然不同,他認為沐元澈是沐氏唯一的血脈,就應該起肩負一個家族復興的使命,為沐家屈死的冤魂報仇雪恨。
“先皇已作古,還能怎麼報仇?”慧寧公主問話的聲音很低。
沐長風冷冷哼笑,“當年,我要進宮行刺昏君,你想方設法阻攔,致使沐家的復仇大業拖延至今。如今,你一句‘先皇已作古’,就能把滔天仇恨抹殺嗎?”
先皇登基第二年,跟一些不支援他上位的朝臣秋後算帳,被抄家掠爵、砍頭流放者不在少數。沐家本是純臣,卻因有人告發謀反,又有確鑿證據,就被滿門抄斬了。也有人說是先皇忌諱沐家手握兵權、功高震主,才把沐家連根撥起。
沐長風是個孤兒,被沐侯爺收養,一直視若親子。沐家被滿門抄斬之日,沐長風正在山中學藝,逃過一劫,這些年,他一直心心念念,以報仇為己仇。
慧寧公主打量沐長風,心中隱隱作痛,不禁連聲長嘆。這些年,沐長風為了報沐家之仇,江湖飄泊,費盡心血,正值壯年就華髮早生。慧寧公主能理解他的苦心,但不想讓沐元澈象他那樣生活,這是她不願意讓沐元澈肩負仇恨的原因。
“仇恨不能抹殺,可直到現在,我們也不知道冤案的真相。”慧寧公主停頓片刻,又說:“當年,下旨誅殺沐家幾十口的人是先皇,可是誰誣告沐家勾結西魏、意圖反叛?我在刑部的密案室看到過沐家一案的記載,也看到過做證據的密信。別說是先皇,誰做皇帝,看到那些確鑿的證據,也會將沐家滿門抄斬。”
沐長風面露痛楚,緊緊閉眼嘆氣,又慢慢睜開,問:“你查到了什麼?”
慧寧公主搖了搖頭,“我從邊郡回來到先皇作古,跟他周旋十餘年,也沒問出當年沐家一案的隻字片語。他對沐家一案很警惕,可能也意識到是冤案,但他不想承認自己的錯誤、給沐家翻案,這件案子就如石牛入海了。”
沐長風沉默半晌,說:“我想把這件事告訴澈兒,他是沐家血脈,不能再對他隱瞞。我也不勉強你替沐家申冤,但澈兒不行,該他做的他必須要做。”
“好吧!我會找合適的機會跟他說,我……”
“誰?”沐長風突然警覺,飛身躍上樹梢,跳向牆外。
“風叔叔,你回來了?”
“澈兒,怎麼是你?你在聽我們說話?”
“不是我,是一個黑衣人,我看到他在牆外,追過來,他就跑了。”
沐長風凝望黑衣人逃跑的方向,眉頭緊鎖,目露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