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二太太送給項懷安的兩個通房丫頭芍紅和丹紅髮賣了。又以同樣的手段警示了櫻紅和槿紅,兩人都害怕了,每天都小心翼翼伺候。自此,汪儀鳳的院子裡才安靜下來,沈妍也總算能鬆了一口氣。
五月十二是芒種節,正是蕭水葳邀請沈妍等人到城外聚會的日子。
項雲珠計劃頭一天出城,聚會後的第二天回來,可以玩三天。項家的長輩不放心,後來聽說興陽縣主和元家其他幾位小姐也去,正好有人做伴,才應允。又由項大奶奶親自給她們調派可靠的僕從,安排車馬行裝,準備得很妥當。
蕭水葳在請貼上寫請洗妍和項家姑娘,沒定人數,更沒寫清請項家哪位姑娘去。可項雲珠最重嫡庶尊卑,庶出姑娘一個都不帶,還是項雲環說情,她才同意帶上項雲玫。她又拿出長姐的風範,教了項雲玫很多規矩,這才放下心。
沈妍想比她們早兩天出發,她有許多生意上的事務需要處理。濟真堂已大肆宣傳,每個月逢“九”名醫金半兩要到濟真堂坐診,她必須出面。城北的宅子快修繕好了,接下來還有好多事要做,如何著手也需要一個章程。
她找不到出門的充分理由,就寫信向蕭水葳求助。蕭水葳辦事效率極高,當天送來一份貼子,請沈妍提前幾天出城,到聚會的山莊幫忙。沈妍跟汪儀鳳等人說明情況,準備五月初九一大早出發,汪儀鳳也提前為她做好了安排。
“姑娘,大小姐來了。”
沈妍正在列這兩天的計劃,聽說項雲珠來了,眉頭緊緊皺起。其實,她還挺佩服項雲珠的,暗中一次又一次陷害別人,表面還能與那人笑臉相對,在那人面前裝成一朵純潔的小白花,能做到這一點,必須有極強的心理素質。
至少沈妍做不到,她恨誰不至於把表情寫在臉上,但她心裡總會有強烈的排斥感覺,做不到坦然。看來做為一個活了兩輩子的穿越女,整體素質還有待提高。
“珠姐姐,你來了?有事嗎?”沈妍擠出一個笑臉,迎到院子裡,不想讓項雲珠進屋,就把她引到院子一角的花亭裡,讓丫頭奉茶。
“聽說你明天一早就走,我來看看你是否收拾妥當,需不需要我幫忙。”項雲珠笑容溫和恬淡,表情熱切優雅,眼底卻不時有寒意閃過。
沈妍笑了笑,說:“有勞珠姐姐惦記,都收拾好了。”
項雲珠點點頭,輕嘆一聲,說:“希望這次能玩得開心些,以後就沒機會了。”
“珠姐姐為什麼這麼說?”
“你不知道?呵呵,你也太善於偽裝了。”項雲珠臉龐的溫和消失,眼底滲出寒氣,說:“我要和徐家長房公子訂親了,這是拜你所賜,以後我們是妯娌。”
項雲珠輕哼一聲,揮了揮手,在花亭周圍伺候的幾個丫頭立刻退到一丈之外。
沈妍微微搖頭,難道她比項雲珠還善於偽裝?她怎麼沒發現自己還有這個優點呢?看來今天項雲珠要撕掉溫和高雅的面紗,跟她徹底攤牌了。
“拜我所賜?珠姐姐為什麼這麼說?”
“別裝了,若不是你在老太爺面前說我的壞話,老太爺也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項雲珠緊咬貝齒,臉上籠起一層寒霜,又說:“明知道我不想嫁給徐家大公子,不想嫁一個白身,還是個病秧子,卻非要把我逼上絕路,你可真狠。”
難怪項雲珠不裝了,她裝不下去了,她認為嫁給徐慕軼是她的絕路。即將走上絕路的人沒能力和勇氣反抗決定她命運的人,只能牽怒於沈妍這個“幫兇”。
如果徐慕軼知道他在項雲珠眼中如此不堪,該做何感想呢?沈妍覺得徐慕軼很不錯,卻要娶一個心裡裝了別的男人的女人,真為他不值。
沈妍笑了笑,壓低聲音說:“珠姐姐,其實武烈侯府也不錯,至少武烈侯府的假山沒有承恩伯府的觀景臺高,就是被人推下去,也摔不死。還有,武烈侯府地方更大,可千萬不能把催情香放到別人的房裡,會惹禍上身的。”
項雲珠身體一顫,臉色霎那間蒼白,目光欲加冰冷,卻難掩眼底的慌亂。原來沈妍都知道,卻能跟她相處得那麼和氣,她還以為這些事沈妍一無所知呢。
“你……”
“你們說什麼私密話呢?也不叫我。”項雲環走過來,打斷了項雲珠的話。
謝天謝地,終於有人來了,沈妍可不想再跟項雲珠虛以委蛇,太累了。
“我明天一早要出去,珠姐姐來問我收拾妥當沒有。”沈妍迎上去,拉著項雲環坐到花亭裡,說:“我剛跟珠姐姐說呢,我提前去兩天,能給你們留一座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