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了,忙趁亂把項懷安叫到一旁,夫妻二人低語幾句,互相點了點頭。
項懷安拿起一方硯臺,當成驚堂木,重重敲響。眾人聽到響聲,又看到項懷安威嚴冷漠的臉,頓時都安靜下來,等待他來發話決議這件事。
“事到如今,吵什麼都沒用,還是說說這件事大家想怎麼解決。”項懷安看向魏娥兒的父母,魏娥兒出了這樣的事,他們一點不羞愧,反而理直氣壯。讓汪儀鳳說中了,魏家就是想要好處,只要有足夠的好處可得,魏家不會在乎魏娥兒。
魏大奶奶冷哼一聲,說:“我家娥兒才情樣貌在京城數一數二,是要嫁到名門旺族做當家主母的,如今她被一個老王八蛋毀了,還怎麼嫁人?想解決這件事也不難,就讓我家娥兒嫁到你們項家為妻,要不這件事沒完。”
“對,我們娥兒就是要嫁到項家做當家主母。”魏大爺趕緊附和。
魏家人聽到魏娥兒的父母這麼說,明知不可能,也要跟著湊熱鬧。反正事情鬧開,項家不放血,這件事難以了結,到時候少不了他們的好處。
“事情出在二房,魏家又跟二房有親,就在二房幾個孫子中選人吧!”項大太太一句話,就把皮球輕飄飄踢向二房,劃清了與大房的界限。
魏娥兒本就潑辣兇橫,相貌頂多算清秀,如今又失了身,孃家也上不得高臺面,還想做正室夫人,哪一個大家公子會娶這樣的貨色?不讓人笑死才怪。
項家二房只有項懷安和一個庶出兒子,項懷安有一嫡一庶兩個成年兒子,庶子只有一個成年嫡子。替祖父擔過失,娶魏娥兒的人只能從這三個人中產生。
聽說要從二房三個成年孫子中選人,項懷安那個庶出弟弟頓時變了臉,趕緊看向他的妻子。這些年,他們夫婦沒少被項二太太欺壓,耐於嫡庶有別,就要忍耐。若是再把他們嫡出兒子的主意,他們夫婦就是拼死也不會同意。
魏大奶奶騰得站起來,“就讓我們娥兒嫁給誠哥兒,等誠哥兒襲了爵,也封我們娥兒一個誥命夫人,他祖父惹下了禍事,就讓誠哥兒這個嫡子來擔吧!”
汪儀鳳狠啐了魏大奶奶一口,“不行,誠哥兒要考科舉,要承襲爵位,怎麼能讓他娶一個連清白都沒有的女子為妻?還讓他怎麼出去見人?”
“呸――你不是改嫁嗎?你有清白嗎?”魏大奶奶躥起來要跟汪儀鳳動手。
“伯爺是續絃,我是再嫁,天下人都知道,我和伯爺之間無隔閡,誰也無可厚非。可誠哥兒不一樣,他是娶正室髮妻,女子清白品性猶為重要。”汪儀鳳停頓了片刻,又說:“魏家姑娘父母健在,卻一直寄住在我們項家,你們魏家有什麼居心?誰不明白?你們家姑娘還到處宣傳自己是項家的主子,是縣公夫人,這就是你們魏家的教養?你們要不就把這件事吵出去,看看是不是魏家更丟臉。”
項懷安冷哼一聲,“我也不答應,你們休想打誠哥兒的主意。”
項二太太哆哆嗦嗦站起來,殺人般的目光看向魏姨娘,眼底流露出陰狠的得意,她冷笑幾聲,說:“讓娥兒嫁給謙哥兒,這是先前我就訂下的,不用改。”
魏姨娘不想讓魏娥兒嫁給項雲謙才使毒計,項二太太就要賭這口氣,非把魏娥兒嫁給項雲謙。此時,她跟魏姨娘不是親姑侄,而是一對仇人了。
魏家人互看一眼,都不出聲了,等於答應了項二太太的決定。別說魏娥兒失了身,就是清白完好,任魏娥兒的家世品性,也不可能嫁給嫡子。魏家人讓魏娥兒嫁給項雲誠,不過是想要更高的條件,為自己留出退路。
項雲謙也不錯,而且魏家和項二太太最初就打算把魏娥兒嫁給項雲謙。魏姨娘弄出這件事,反而起到催化作用,直接把這門親事擺到了桌面上。
汪儀鳳看了項懷安一眼,嘆了口氣,說:“不行,也不能委屈了謙哥兒。”
“就把娥兒嫁給謙哥兒,誰敢說不行?誰說不行我就一頭撞死。”項二太太捶著羅漢床,陰狠的目光掃過眾人,事情鬧到這一步,她就要堅持到底。
“老妖婆――”魏姨娘趁眾人不注意,衝項二太太撲去,把項二太太連抓帶掐,死死按在羅漢床上,“老妖婆,我跟你同歸於盡,這都是你逼的。我的謙哥兒要娶名門閨秀,你們誰敢讓他娶娥兒,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們。”
魏家人又驚又氣,魏姨娘陷害魏娥兒已讓他們憤恨不已,現在又來拆臺,更讓他們氣惱到無以復加。他們亂哄哄吵鬧,卻無法壓制魏姨娘不要命的憤怒。
項家長房看到這一幕,連項伯爺和項懷平都不說話,項大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