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城衛頭目見徐家眾人威儀氣勢頓消,都成了孬種,心中暢快,“小人公務在身,還請徐侯爺及諸位體諒,如諸位執意不去,小人只好讓人綁押。”
“你、你這個狗東西……”徐秉熙站起來,身體猛顫,又重重坐下,昏倒了。
徐瑞宙撓頭皺眉,趕緊叫下人把徐秉熙和松陽郡主抬到內堂休息,又叫管事去請大夫。他讓海氏和劉氏進去伺候,把徐瑞月留下,商量該如何應對。
“幾位,我看此事一定是誤會了,等我讓人到庵堂找家妹問清楚,我們再去羈候所澄清,如何?”徐瑞宙給管事婆子使了眼色,又比劃了一個銀錢的手勢。
“說來說去,徐四爺還認為我們認錯了人,錯賴了徐家,這可是天大的冤枉。”
徐瑞宙見巡城衛篤定的神情,也相信了與惡賊通姦的人是徐瑞雲。若巡城衛沒百分百的把握,敢到皇后的孃家、皇上的外祖家說這事?那真是誅九族的罪。
他一口咬定巡城衛錯賴了徐家,就是想拿些銀子打點,封住巡城衛的口。再把徐瑞雲偷偷接出來,送出城去,消停幾年,這件事也就算解決了。
管事婆子取來二百兩銀子,徐瑞宙接過來,塞給巡城衛頭目,商量封口之事。
“家父家母年紀大了,就別讓他們出去了,本是誤會,我去羈候所一趟。”
徐瑞月看到白花花的銀子裝進了外人的口袋,心疼氣憤,暗暗咬牙,恨透了徐瑞雲。轉念想到馬上就能從沈妍手裡拿到幾萬兩銀子,她又露出了笑臉。
巡城衛頭目看到只有二百兩銀子,暗暗撇嘴,輕哼了一聲,還是收下了。至於會不會封住口,那還用問,別說二百兩,兩萬兩銀子都不可能封住他們的嘴。
昨晚,項雲謙和他們一說,他們就把此事報給了大皇子和龐貴妃。兩人指使他們趁機把事情鬧大,越不可收拾越好,最好把徐皇后氣死,龐貴妃取而代之。
此次抓人,他們出動了五個人,一人得了一百兩的好處,這對於他們來說可是一筆橫財。他們知道出錢的人同大皇子和龐貴妃抱一樣的心思,也想把事情鬧大,看徐家的熱鬧。討好了主子,又有利可圖,他們當然會送上一個順水人情。
兩重好處同徐家給的二百兩銀子比起來,真是天差地別,他們能按徐家的意思封口嗎?不過,有銀子賺他們肯定會收,最後沒封住口,原因也不全在他們。
徐瑞宙到羈候所確認與惡賊通姦的人是徐瑞雲,回府就直接稟報了。徐秉熙下令打死伺候徐瑞雲的所有下人,又把松陽郡主飽打了一頓,就氣倒了。松陽郡主臉面丟盡,氣怒攻心,又捱了打,恨不得一死了之,就昏迷了。
徐家的銀子太少,功夫也做得不到家,短短三天,徐皇后的堂妹、皇上和慧寧公主的表妹,御親王的側妃與惡賊通姦被抓的事就傳得滿城皆知了。
徐秉熙重病臥床,松陽郡主半死不活,徐家主子奴才個個低眉順眼,連大氣都不敢出了。徐家大門緊閉,連奴才都不敢出門,就怕人吐口水,還不敢聲張。
傳言在流傳的過程中產生了多個版本,越傳越邪乎,越傳越精彩。連與徐瑞雲偷情的人是殺人越貨的江洋大盜,徐家人從大盜手裡得了一座金山的版本都有人在說。茶樓酒肆的說書人更名換姓,將此事編成評書演說,人們聽得樂此不疲。
徐家許多舊事又被人挖出來,彈劾的摺子如塞北飄雪,直飛御案,連皇后和六皇子都被牽連了。更有直率的臣子,跪在金殿上,請求掠去徐家的爵位並治罪。
皇上氣得渾身哆嗦,在金鑾殿上掀翻了御案,砸傷了自己的腳。皇后吐出一口鮮血,昏迷了幾天幾夜,有出氣沒進氣,隨時都可能撒手而去。端寧公主以淚洗面,衣不解帶照顧,六皇子發了一頓脾氣,羞得連寢殿的門都不敢出了。
徐瑞雲在羈候所呆了三天,衣服都沒穿,天天被人驗身參觀。她知道惹下了大禍,受了驚嚇,還沒想出脫困解圍的辦法。就被剃掉頭髮,罩上了一件尼姑的袍子,丟到了關押重罪犯官女眷的銅牛庵修行去了,連辯解求饒的機會都沒給她。
人們傳言金翎衛抓住了惡賊,金翎衛也順坡下驢,找了一個貫犯殺了,拋屍亂葬崗,從而功德圓滿,他們為民除害的訊息與徐家負面新聞形成強烈的對比。
五名巡城衛得了幾重實惠,名利雙收,其他人嫉妒得眼紅,都想找機會大幹一場。這時,有一位高人給巡城衛指了一條“明路”,也是一條財路。
徐瑞雲與惡賊通姦時正住庵堂,而這座庵堂是許夫人籌集善銀修建的。許夫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