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剩�
李姨娘真是心機深沉之人,想必沈婉和沈嬌捱打之事也是她藉口慧寧公主操勞國事,有意隱瞞。不輕易拿出來用,在最關鍵的時候,才能反制於人。
婆子磕頭作揖,哭訴事情的經過,把沈婉罵人和三人亂闖之事全部隱去,只說沈妍打人。婆子邊哭邊說,泣不成聲,那丫頭又接上了,聲淚俱下哭訴。
“從那邊回來,郡主就嚇壞了,和二小姐緊緊抱在一塊,飯都沒吃,就昏睡過去,一直夢囈不斷。李姨娘請來大夫,大夫說要是一直這樣,恐怕……”
“恐怕就沒命了,對不對?是不是大夫讓準備後事呀?”沈妍雙手抱肩,臉上掛著陰澀澀的冷笑,“李姨娘請的什麼大夫?竟然下了這樣的結論?她放著我這個天下名醫不請,居然到外面請個蒙古大夫。放著真佛不拜、去拜泥胎,是愚蠢致極,還是別有用心哪?你們雖然服侍郡主,也都是李姨娘一手培養的吧?你們不是說郡主和二小姐病重嗎?我去看看,保證她們見了我,立馬歡蹦亂跳。”
丫頭婆子看了沈妍一眼,趕緊跪爬幾步,磕頭如搗蒜,“長公主,求您為郡主和二小姐做主,她們只是去問安,就捱了打,要是有個閃失,恐怕……”
白朮趕緊上前跪下,替沈妍辯冤,“長公主,不是這樣的,事情是……”
“起來,實情怎麼樣並不重要,而是看人怎麼說。”沈妍一把拉起白朮,走近丫頭婆子,“你們隱瞞是非,居然連長公主都敢欺騙,膽子不小呀!”
“奴婢不敢欺瞞長公主,郡主和二小姐去問安,確實捱打受驚,她們……”
“她們中規中矩去問安,好端端的就捱了打,你們是把我當成瘋子了,還是把長公主當成傻子了?”沈妍看了慧寧公一眼,見她面色沉靜,不慍不惱,暗哼一聲,“長公主忙於國事,無瑕治家,猴子稱了大王,就忘記自己是跳樑小醜了。”
說完,沈妍笑意吟吟後退幾步,突然扯下牆上的皮鞭,狠狠抽向跪在地上的丫頭婆子。她此舉不只嚇到了房間裡其他的人,連慧寧公主的眉頭都跳了幾下。
“我再問一句,是不是郡主和二小姐去問安、就捱了我的打?你們當著我的面就敢瞞天過海,在背後還知道會說出什麼欺瞞長公主呢。”
“夫人,您嬌貴,仔細手疼,讓奴婢來。”山橙接過鞭子,對丫頭婆子一頓猛抽,幾鞭下去,就血沫紛飛了,直抽得兩人抱頭鼠躥,哀嚎求饒。
慧寧公主看著沈妍和山橙的舉動,仍不動聲色,好像在看一場與己無關的好戲,沈妍和山橙在她的書房打承恩伯府的下人也激不起她半點惱怒之意。
沈妍攔住山橙,拿過鞭子指著丫頭婆子,“你們不想再捱打,就說實話。”
丫頭婆子知道了沈妍的厲害,不想再受皮肉之苦,“長公主,當時……”
“有什麼好說?當時事情怎麼樣,本宮一清二楚,何須她們綴言?”慧寧公主轉向沈妍,譏笑說:“看來你這極品雪域清茶作用不佳,你的火氣還很旺。”
我靠。
沈妍是文明人,可她此時真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表達心情,折騰了半天,原來跳樑小醜是她。她咬著酸癢的牙齦,心裡衝慧寧公主豎起大拇指和腳拇指。
玉嬤嬤瞪了丫頭婆子一眼,低聲斥呵:“下去。”
“公主既然都清楚,想必也知道我的用意和苦心,就不用我再廢話了。我帶來厚禮,本想找長公主請罪,是我小人之心做祟,現在看來也沒必要了。”
沈婉是慧寧公主的親生女兒,女兒捱了打,母親面對“仇人”,竟然能這麼坦蕩。慧寧公主確實是恩怨分明之人,而且不拘小節,沈妍自愧不如。將來她有了孩子,也被人打了,她肯定會護犢子,而不想去問誰是誰非。
“雖說請罪沒必要,厚禮也無須再拿回去了。”慧寧公主衝沈妍揮了揮手。
沈妍知道慧寧公主讓她出去,可她的事還沒做完,事情僵到這一步,就沒必要再含糊,乾脆直來直去,“長公主,勝戰伯府的家務還是由我來掌管吧!”
慧寧公主點了點頭,給玉嬤嬤使了眼色。玉嬤嬤出去,有一盞茶的功夫就回來了,身後跟著一個打扮齊整的婆子,手裡捧著兩本賬本。
聽玉嬤嬤介紹,沈妍才知道這婆子是承恩伯府協助李姨娘掌家的張嬤嬤。張嬤嬤說,李姨娘早就想把勝戰侯府掌家之事交給沈妍了,這兩天一直在(www。kanshuba。org)看書吧兩府的賬務,本來今天就弄清了。可現在李姨娘要照顧沈嬌和沈婉,顧不上對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