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鄉侯世子見好就收,“你哪怕將你的女兒嫁與豬狗,都與我無關,只要別冤枉我的女兒就行。都是一些婦人之間的事,別影響你我之間的兄弟情意就好。”
沐元澈心中暗笑,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就因為孫亮說了實話,事情馬上就峰迴路轉。除了把沈嬌許給了孫亮,氣昏了李姨娘,似乎沒其他人什麼事了。
君子之交淡如水,日久情意真。小人之交甘如醴,轉眼成仇人。
“時候不早,大家又無事了,都回去休息吧!”沐元澈轉向半死不活的龐玉嫣,說:“夫人下令,沒她的令牌不許開與承恩伯府之間那道門。你私自買通惡奴開門,才惹出今天這場事端,就罰你禁足半年,就當養傷吧!”
“是,侯爺。”龐玉嫣自知理虧慚愧,不敢再多說,就答應了。
錦鄉侯世子見沐元澈要懲罰龐玉嫣,本想阻止,見龐玉嫣答應了,他長嘆了一聲,沒說什麼。沐元澈端茶送客,他又囑咐了龐玉嫣一番,才帶人回府了。
沐元澈見沈承榮滿臉氣怒,輕描淡寫安慰了幾句,就回房了。沈承榮咬牙切齒收拾爛攤子,他惡聲惡氣趕走孫亮,抬上昏迷不醒的李姨娘,回府了。
回到正院,沐元澈見沈妍還沒睡,就以說笑話的口氣跟她講述了那邊鬧騰的情況。沈妍大笑了幾次,好不容易培養的睡意又消失怠盡了。
為了讓沈妍睡好睡熟,不影響明天起程遠行,沐元澈把要留到明晚的幾種姿勢演習了一遍。沒有戰鬥到最後,沈妍就沉睡過去,扯著耳朵叫都叫不醒了。
……
無獨有偶,今夜大概真是好時候,鬧騰得不只勝戰侯府,還有武烈侯府。
外院的書房內燈火通明,七八個隨從小廝守在門口,或是低聲閒聊,或是養神磕睡。看到徐慕軒捲起珠簾,長嘆短嘆聲傳出來,下人們立刻打起精神列隊。
“都到院門口守著,我不想看你們無精打采的樣子。”
“是,駙馬爺。”下人們準備好茶點,放到几案上,都退到了院門口。
看到下人們退出院門外,徐慕軒明淨的臉龐浮現陰森怨毒的笑容。他開啟牆壁上的暗閣,從錦盒裡取出兩張畫像,緊緊抓在手中,牙齒咬得咯咯響。
這兩張畫像上的人一個是沐元澈,一個是當今皇上,是他現在恨得蝕骨錐心的兩個人。這兩個人一個搶走了他青梅竹馬的童養媳,一個被猜測沾汙了他的妻子。他認為這兩個人都給他戴了綠帽子,褻瀆了他的尊嚴,他無時無刻不恨他們。
若論恨的深淺,他恨當今皇上更深,因為那個道貌岸然的禽獸沾汙了自己的女兒。可沐元澈令他嫉妒,這深刻的嫉妒比怨恨更讓他被寢食難安。
他拿起筆,蘸足紅墨汁,在這兩張畫像上慢慢畫下十八種酷刑。看到這兩張紙裂為碎片,鮮紅的墨跡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他從身到心有一種莫名的滿足。
牆壁上傳來敲擊聲,他趕緊把那兩副破碎的畫像抓在一起,揉成一團,扔進一個錦盒。他平靜了一會兒,才擰動書桌上的花瓶,平整的牆壁上開啟了一道門。
一個舉止斯文的年輕男子透過牆壁上的門,走近徐慕軒,微笑說:“在下孫清風,一直仰慕徐公子的才學,主子讓我來追隨徐公子,還請公子多多教導。”
徐慕軒冷哼一聲,沉聲說:“他是你的主子,不是我的主子,我只是跟他共同恨了一個人,才同意跟他合作。他派你來給我做幕僚也好,監視我也好,我希望你掌握一個度。若是礙了我的眼,礙了我的事,你和你的主子都會很麻煩。”
孫清風尷尬訕笑,“徐公子說笑了,在下……”
“有人來了,進去。”徐慕軒打斷孫清風的話,手放在書桌的花瓶上。
“在下明日就來伺候公子。”孫清風邊說邊走進牆上的暗門,暗門隨後關閉。
一個隨從跑進書房,“駙、駙馬爺,快,出、出……”
“誰讓你進來的?”徐慕軒不關心出了什麼事,厲聲呵問隨從。
“小人該死,小人該死。”隨從趕緊退到院子裡,“駙馬爺,小人有事回稟。”
徐慕軒靠坐在軟椅上,神情淡漠,好像發生的事與他無關一樣,“進來回話。”
隨從進到書房,顧不上喘氣,說:“駙馬爺,端華公主要杖斃秦姨娘,剛打死秦姨娘房中兩個服侍過駙馬爺的丫頭,郡主和奶奶姑奶奶們都過去了。”
“我去了就能攔住,隨便吧!她可是金尊玉貴的公主呢。”徐慕軒癱坐在椅子上,渾身有一種強烈的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