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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以為我傻呀?休想。”金財神以極度輕蔑的眼神回敬了他們。
剛開始,聽說沐元澈為拒絕指婚、不惜與母親翻臉,繼而自殺,金財神又是佩服又是不憤,心中還衍生出絲絲縷縷的醋意。後來聽說沐元澈刺穿的是羊皮假胸,流出的是腥臭的狗血,他對沐元澈萬般蔑視,多看一眼都怕扎眼。
與沈妍年少相識,他不可能對一個還沒換牙的黃毛丫頭萌生情愫。只不過聽斷緣大師說沈妍旺夫旺主,他很感興趣,就想據為己有,其實他根本不需要沈妍帶給他旺運。只是少年意氣的一時衝動,竟然結下了一段善緣,這是他的福澤。
在濟真堂沒開業之前,金家根本不涉足醫藥生意,就能保住不天下第一鉅商富賈的地位。開辦濟真堂,金財神最初就是想花點小錢,下海只為玩,並沒想撈到多大的魚。八年曆程,濟真堂成了金家的門面產業,也鑄就了他在金家不可撼動的少主地位。今時今日,他深信沈妍旺主,而他也就成了永遠的主子。
他也想過不再當主子,給沈妍發揮旺夫運的機會,成就一段神話傳奇。幾次暗示乃至表白,在沈妍看來,他是吃飽了撐的開玩笑,根本不予理會。他也感覺到自己鄭重不起來,慢慢的,他才發現原來夫與主之間有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早已定型。追溯前生、探究來世,正如沈妍所說,他們是兩條不可相交的平行線。
把問題看透時,他曾經失落鬱悶,甚至有些怨恨。但他是聰明人,知道什麼可為、什麼不可為,很快就平復了自己的情緒。見沈妍和沐元澈兩情相悅,他吃醋歸吃醋,嫉妒歸嫉妒,但他仍衷心希望沈妍有一個好歸宿。
他尊貴、他富有、他俊美,但世間總有些東西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做為一個聰明且豁達的人,他知道該怎麼平衡自己的得失,也知道這是天意不可違。
若沐元澈一心一意對沈妍,不再重蹈徐慕軒的覆轍,令沈妍苦惱。他會摒棄自己的拈酸嫉妒之心,把沐元澈當兄弟,把沈妍擺在知己的位置,一生一世。
沈妍撇了撇嘴,收起匕首,說:“我就知道你不敢,哼!”
“他也不敢,只不過我沒他詭詐,竟然貼假胸、流狗血。”金財神笑意吟吟勾住沐元澈的肩,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同盟軍,還能襯映他純良,多難得呀!
沐元澈聳了聳肩,抖開金財神的胳膊,他不介意金財神隨意的舉動,也沒拉開兩人的距離。金財神和沈妍從開始到現在的事他都很清楚,他也相信二人之間絕對清白。金財神給了沈妍一個施展聰明才智的舞臺,沈妍感激,他也一樣。
“你們說什麼呢?這麼高興。”蕭水葳進來,賞了金財神一串白眼。
沈妍輕嘆一聲,說“還是那件事,快成笑話了。”
“我一直認為慧寧公主是通情達理、大氣練達的人,她怎麼能拿兒子的婚事做交易呢?沈統領不願意,福陽也不會幸福,何必損人又不利己呢?”
蕭水葳還是快人快語的性情,但說出的話卻極有深度了,近朱者赤,這跟金財神有很大關係。兩人在一起相處,即使是互補的性格,彼此之間也會受影響。
“不說這些事了。”沈妍無奈一笑,“我從津州港淘了幾件小玩意送給你。”
“好呀!我父親和叔祖父登船檢查了,我們明早退潮之後起航,你們提前把東西收拾好。從津州港到花朝國,乘這艘船要七八天,你們可要準備好,別鬱煩了。”
“東西早就收拾好了,臨行之前再(www。kanshuba。org)看書吧一下就行,我上輩子就沒坐船遠端航行過,興趣很高,不會煩,丫頭們也都盼望坐船看海呢。”沈妍說起上輩子,一聲長嘆,眾人都以為她隨口一說,也沒有追問她為什麼會記住上輩子的事。
傍晚,慧寧公主派來的“尾巴”又出現了,還帶來了玉嬤嬤和陸公公。沐元澈接到訊息,不用喂藥,就倒在了床上,繼續他裝死的日子。玉嬤嬤和陸公公過來請安,詢問了沐元澈的情況,沒跟他們呆在一起,卻保持了很近的距離。
原來,這些“尾巴”趁他們在津州港住下,就回了一趟京城,向慧寧公主彙報了行程。把玉嬤嬤和陸公公帶來了,若不是慧寧公主受傷,肯定要親自來了。
第二天一早,沈妍和老程等人抬著沐元澈上了蕭家的大船。而玉嬤嬤和陸公公則乘坐津州海防營準備的船,緊跟在蕭家的大船後面。
潮水退去,船拋錨起航,一路順風順水,風景無限。
第一百八十九章 進門
承恩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