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貼子就說我明日隨時恭候,再送幾樣我們做的零食給她。”
“是,夫人。”
塞北今年的雪又很大,九月中旬,四皇子就去塞北賑災了。慧寧公主仙逝,皇上重病,大皇子監國,朝堂風向大變。可白賢妃和白家一派都按兵不動,還和以前一樣,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四皇子依舊在塞北忙碌,連他府裡的人都很安靜。
沈妍很清楚安王妃來拜訪她是白賢妃的安排,也會帶來白賢妃的訊息。慧寧公主一死,沐元澈就遭受不公平待遇,職務也由大皇子和龐家一派的人取而代之了。白賢妃知道此時是一個讓沐元澈表態向四皇子靠攏的大好機會,失之可惜。
在諸多皇子中,沐元澈與他私交最好,這是朝野皆知的事。四皇子是仁義之人,從本心來說,沐元澈也欣賞他務實的精神和處事的方式。
之前,沐元澈受慧寧公主教導,要做純正之臣,不參與拉幫結派。他跟四皇子私交不錯,走動來往卻不頻繁,就是不想給人錯誤的訊號。現在,慧寧公主仙逝,沐元澈肯定會被大皇子和龐家一派打壓,白賢妃才有意向他“拋繡球”。
就憑端華公主的秉性為人,大皇子若真登基稱帝,非天下大亂、民不聊生不可。她希望四皇子能登臨大統,但卻不能替沐元澈做主,這是男人的事。她能做的事就是向安王妃和白賢妃示好,借她們的力與龐貴妃和端華公主等人周旋。
“回夫人,遠山伯夫人和許夫人來訪,遠山伯夫人說是來求一副藥。”
沈妍正在沉思,聽到丫頭的話,不由皺眉,想不見又有些猶豫。
遠山伯夫人是汪家一個拐了幾道彎的親戚,和汪家有來往,汪耀宗曾託沈妍給她看過病。她是大嘴巴、自來熟的人,沈妍給她治好病以後,她就到處宣揚和沈妍是走動很近的親戚,還經常帶一些貴婦小姐來找沈妍看病。
許夫人是錢益的妻子,從沈妍和平氏等人進京,許夫人就和她不對付,怎麼想起今天來拜訪她了?許夫人是個不簡單的人物,由不得沈妍去忽略。
錢益是御親王的人,一直在為御親王拉攏朝中臣子,內宅攻略是錢益常用的方式之一。許夫人是錢益的賢內助,以講經的方式為錢益收買的不少人。錢益一直想結交汪家和項家,許夫人就想透過韓氏開啟兩家的內宅之門。韓氏被汪耀宗休掉了,許夫人前功盡棄,現在又把目標轉移到遠山的夫人身上了。
若單是遠山伯夫人來訪,沈妍就想找藉口推掉,許夫人同來,沈妍就有些猶疑不定了。她想知道許夫人的來意,但又不想跟許夫人有什麼交往。
沈妍想了想,說:“請她們進來,直接到二門上的花廳。”
丫頭應聲離開,沈妍收拾了一下,坐上小轎去了二門上的花廳。遠山伯夫人和許夫人進來,沈妍起身迎了迎,坐到主座上,同她們奉茶寒喧。
相比許夫人的端莊沉謹,遠山伯夫人就顯得太隨意了,跟丫頭婆子都有說不完的話。沈妍讓蘇嬤嬤陪遠山伯夫人去賞梅,順便了解京城最近再傳什麼閒話。
“許夫人有什麼事就直說吧!”把遠山伯夫人送出去,沈妍開門見山。
“沈夫人是爽快人,也是有能耐、有福氣的人。”許夫人別有意味一笑,說:“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想必沈夫人也知道我家的底細,知道我們為誰效命。”
許夫人這麼說,就等於言明錢家食當今皇上的奉祿,效忠之人卻不是當今皇上。她敢把話說得這麼直白,就說明御親王已經有了奪位的足夠把握了。
沈妍點頭一笑,“許夫人今日登門不是來向我表述這個問題吧?”
“當然不是。”許夫人慢步走近沈妍,低聲說:“我家主子想託沈夫人配出導致西魏大軍得瘟疫的那種藥,只要沈夫人合作,我家主子必有重謝。”
“重謝只是承諾,我不想要,我想要實實在在的東西。”
許夫人見沈妍答應了,很高興,忙問:“沈夫人想要什麼?”
“十萬兩銀子。”沈妍張口開出天價,就是想測測御親王的實力身價。
沈妍不是愚忠之人,何況當今皇上蠢笨昏庸,根本不值得臣民對他忠心。她答應給許夫人藥方,也等於給自己和沐元澈留了一條後路。看時下這形勢,御親王能奪回皇位的可能性極大,御親王若真做了皇帝,肯定比當今皇上要強。
“這……”許夫人咬了咬牙,點頭說:“好,我會稟報主子,為你籌銀子。”
“籌銀子不急,那種藥要等到明年七月以後才能配製。”
“明